白苏却站到了明源身边，对明源说：“你是对的，我之前也觉得或许为了胜利可以不择手段。但是我果然还是喜欢电竞，尊重电竞，在我喜欢的事物上用这样肮脏的手段只是玷污我自己的梦想。比起违背自己意愿和梦想获胜，或许失败更有意义。”

“对，而且增幅器根本不能使神魂融合变强大，它只会让神魂融合消耗得更快。它产生的负荷，对我们的身体和精神力，都有很大的消耗和伤害。”彭蛮插了进来。

明源闻言，转头看向教练，目光阴鸷，“他说的是真的吗？”

“这……”教练也哑口无言，下意识想要作辩，却一时间居然无话可说。

彭蛮急切地点头，生怕不被相信，“是真的，因为我亲身感受到了！它只会把人榨干！”说着，他又愤怒地瞪了一眼教练，“我们那么信任你，可你全然不顾及我们的安全和前程！再这么下去，毁了我们的人只能是你！”

“那么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明源转而看向了杨元德和崔京生。

“嗯！”二人也点了点头。他们在战斗中也的的确确感受到那种神魂融合的流逝感，既然彭蛮说的是真的，他们就没有什么必要留下去了。

这样下去，他们不但只是傀儡，而且还会变得残缺不全，被毁掉。然后教练只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他们，寻找更强大的队员。更何况和对手战斗的时候，那种燃烧心魂般的炙热，绝对不是顺应教练的想法。

“那么，我们是时候应该和教练说再见了。”明源头一次做出了在队员们视角里，作为队长的举动，带头离开了教练。

队员们齐齐跟上了他的脚步，也是头一回全队自上而下发自内心的信服与追随。他们把增幅器扔在教练脚下，跟随队长一起离开这个不称职的教练。

他们实力本身就不弱，纯粹地和雅兴队PK也是胜负难料。但增幅器所产生的负荷，完全足以让他们无心比赛输掉比赛，甚至身体和精神力受损。

即便他们输了，也无可否认他们强悍的实力。他们仍然是奥罗拉帝国令人畏惧的强队，就像是欣兰队一样。即使是离开了教练，也会有无数个称职而有经验的新教练前仆后继地过来请命。

昊天队还有更好的未来。

明源带领队员走出体育场，心里还在千回百转地思考着。这一次没有战胜乔雅，他没有资格向她索取礼物。但是还有下一次，下下次，来日方长，没有关系。

“源！等一下！”身后传来乔雅的声音。

明源停下脚步，有点错愕地转过头。

“那些身后事都交给校长和舒教练处理了。”乔雅笑眯眯地说道，身后还站着其他队员。

“怎么了？”明源问。

乔雅摊开掌心，把他比赛前丢在地上的游戏器递给他，“你忘了这个。”

明源僵住了，她把游戏器捡起来还给他，意味着她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你都知道了？”

“嗯。”乔雅坦诚地点头。

“对不起。”明源低下头，像个做错事求原谅的孩子。

乔雅摇摇头，“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最后你还是给了我精彩的比赛。下次有机会，我们还可以再切磋战斗。现在你可以向我索要你应得的礼物了，你想要什么？”

“我刚刚输了。”明源愣了愣，提醒她。

“我知道。”她笑道，“我的条件是你变强不是吗？变强不一定是要打败我。你现在无论是心智、意志还是实力都很强，足以保护我了，这就是我当初给的条件。告诉我吧，你想要什么？”

明源低着头不说话，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回答：“我想要被你允许，可以继续叫你NaNa。”

乔雅没有回答，他低下头忐忑不安地等待她的判决，想的临审的罪犯。

可她却毫无芥蒂地张开双臂拥抱了他，踮着脚像从前一样抚摸他的后脑，“你一直都是我亲爱的弟弟，在我叫你源的那一刻你就该确信。你当然可以叫我NaNa，直到你不想这么叫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明源的希冀卑微到了这种程度，思来想去，无论是否成心，她真的亏欠他良多。在很多时候她是可以张开双臂，抱住这个多疑的孩子，可却因为种种顾虑没有做到。

“不会的，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我都会想你、爱你、保护你。”明源回抱住她，尾音有些发颤。

乔雅松了口气，“对不起，那最后一场实验因为出现纰漏，导致我失去了你的记忆。源，我希望你能好好的，现在你变强了，可以让我放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