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与蔷薇的斗争愈演愈烈,信仰的狂热也达到了最高潮。
野兽主义阵营有人割破脸颊右翼染红玫瑰勋章,暮笙主义阵营有人撕下小块皮囊擦拭蔷薇勋章。
乔雅在暮笙主义阵营风生水起,去找舒萧的时候还能看到他像是玩游戏的孩子一样,天真烂漫地甩出飞镖。带有烈焰的飞镖钉入墙面上阚见和司缉的照片,火焰瞬间裹挟着照片化为灰烬。
这一幕吓得乔雅浑身上下毛骨悚然,舒萧身上有着类似于孩童般天真烂漫的冷漠,懵懂无辜的残忍,还有孩子气却意外森冷的占有欲。但暖起来又像是个小太阳,让人喜欢让人心疼。
“天父在上,保佑他的灵魂吧。他言语狂妄,我怕我会失控暴怒。”舒萧笑眯眯地说着,转过头面向乔雅。
乔雅想一想近来的剑拔弩张,几乎天天是刀光血影,枪林弹雨,有点担心这孩子是不是脑子被伤着了,怎么有点不对劲呢。
舒萧垂眸轻笑,藕荷色的眼眸中有光在顽皮地打滚,“无人敢染指我的家族,这是我们和他们唯一的共同点。”
那些嫉妒之人,安息吧。在家族中,你还可以被容忍,但是一旦有了背叛,我却不会背弃。你若帮助他,那就对不住了。
“我从不背叛,我为我的家族而战。”舒萧笑吟吟地点了一下乔雅的鼻尖,“那么你呢?”
乔雅习以为常地伸出手指,对天发誓:“我会忠诚地死去,绝不会是个背叛者,我甚至为了家族献出生命。”
“金钱能买来你的忠心吗?”舒萧笑着问。
“忠诚也胜过万贯家财。”乔雅笑了笑,“而我永远忠于暮笙,至死不渝。我会忠诚地死去,绝不会是个背叛者。”
她又隐隐觉得,自己这反复推敲以证忠心的做法,好像是在重现什么,曾经又在什么地方上演过这样的场景。
“奈芙,永远忠于先生。”“我不听话的小鸢尾花,我生命的太阳呵,我亲爱的小奈芙。”
穿着军装的青年,把镶嵌着红宝石的王冠戴在了她的头顶,折射出太阳般耀眼的光芒,和白骨森森的冷意。
这样的画面在她眼前一闪而过,她愣神片刻之后随即又笑了起来。但舒萧仍然捕捉到了她片刻的失神,眸色暗沉片刻,报以她温暖的笑容。
乔雅以为舒萧是信了的,但是现实总会给人迎面一棒子。
“Sweet……”来报信的人欲言又止,“那个……嗯……”
“怎么了?嗯?你慢慢说,没关系,我在听。”乔雅温柔地问。
他脸一红,又难以启齿地说道:“舒萧一个人跑去跟阚见和司缉决战了。”
“什么?他疯了?!”乔雅动作一顿,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反问,“在野兽主义阵营的大本营吗?他是嫌命太长了还是怎么样?”
那个人点了点头,“对……”
话音刚落,就见到乔雅转身狂奔,声音转了几个弯,兜进他耳朵里,“去通知玉龙!”
乔雅以自己的最快速度跑去野兽主义阵营的大本营,隔着一段距离都能看见风、火、土以庞大浑厚的能量相互碰撞后扬起飓风。三股力量的相撞,以摧枯拉朽之势势要夺取敌方人头。
实力相当的三个人二对一,舒萧必然重伤,司缉和阚见也讨不着好。乔雅咬了咬牙,将雷霆万钧的力量凝聚在荆棘中,疏散流窜的电流,朝着三人力量的中心全力击去。
以电流作为引导,这种程度的能量可以击溃30%,引散30%,但剩下的70%,只能……
“唔!”乔雅遭受剩余的能量反噬,身形一晃就跪倒下去,捂着心口吐出血来。艳色的血顺着下巴滴落在衣服上,她紧皱着眉,呼吸急促。
窒息感和濒死感接替而来,心脏疼痛得仿佛快要死去。她听不清这个世界的声音,心跳和耳鸣的躁动夺取了她所有的视听。
“你知不知道她有心脏病啊!”玉龙揪住舒萧的衣领,淡漠冷静的脸上浮现少有的怒意。
他是怎么知道的?在场所有人,包括玉龙自己内心都滑过了这个疑问。
玉龙平复心情,冷静下来,斩钉截铁地说道:“现在带她去找博士,让他们救她。”
“走!”阚见当机立断,立刻俯身抱起乔雅。
几人一起迅速朝着博士的实验区跑过去。
白发苍苍的老人看到仗着自己精神力和实验价值,无视监察者阻拦直接跑进实验室的几人,不禁事情阴鸷。实验品与众不同是好事,但太不乖了也不好。
“救她!”阚见把乔雅轻放在手术台上,语气急促。
“凭什么?”博士草草了事地扫了一眼,好整以暇地质问,“我能有什么好处吗?”
玉龙垂眸,忍下心脏的阵痛,自嘲地笑了笑。以物换物,天经地义。在他这里原本就没用的东西,丢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他对博士低声开出了条件,以一种其他人听不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