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要自救,让事情未开始之前提前让官家知晓,想到这里,赵普立刻让下人备轿,换上官袍进宫面圣去了。
皇宫文德殿内,宋太宗接见了前来告罪的前宰相赵普。“泽平啊,你如此匆忙求见,是何要事啊?”宋太宗一边喝茶,一边翻阅各地呈送上来的奏折。
“启奏陛下,臣有罪。”赵普直接一揖到底,将赵德昌喜欢自己的小女儿赵志秀,得知赐婚之后依旧跑到自己府上要求自己将女儿嫁给他,最后自己想了一个针对赵德芳的毒计,没想到赵德昌直接答应了,这才慌忙跑到宫里请官家做主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这……”宋太宗将手中的奏折放下,沉吟了一下,笑着说道:“这小子还挺有胆子的。”
不愧是宋太宗,赵普觉得帝王家的人脑子里想的和一般人不一样。
“不过既然泽平觉着此计过于毒辣,那么就劳烦你在暗中盯着这小子,不要让他做出太过分的事情来吧。”
“遵命。”赵普拱手行礼,准备告辞回家。
“既然说到这儿了,”宋太宗坐在龙椅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赵普,问道:“朕知道,天下读书人总觉得朕这皇位名不正言不顺,不知丞相有无妙招啊?”直接称呼已经不是宰相的赵普丞相,也不知宋太宗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此话一出,赵普的冷汗就出来了,这种问题要是回答的令官家不满意,轻则永不录用,重的话,恐怕有杀身之祸。
“这……”不亏是北宋开国功臣,宦海几经沉浮的赵普迅速明白了官家的意思,而且决定赌一把,当初陈桥兵变自己就赌对了,赵普相信自己的判断力和眼光。
“不知陛下听说过‘兄终弟及’么?”赵普调整了一下站姿,等着宋太宗的回答。
“嗯?”宋太宗也是饱读诗书,怎会不知道这远古时代就有的继承制度呢,只不过太多年没有帝王使用这种制度了。
不过听赵普这么一说,宋太宗立刻来了精神,吩咐小太监搬来一个矮凳,又给赵普沏了杯茶,让他坐着边喝茶边说。
赵普可不敢真的去喝放在一旁龙书案上的茶水,不过还是坐在矮凳上讲出了自己的想法。
“赵爱卿这个想法甚好,”宋太宗听完开心的大笑起来,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站起来走到赵普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既然赵爱卿能如此为朕分忧,那这件事就交由你全权处理,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朕。”宋太宗转身又回到了龙椅旁坐下。
“你现在这个身份就不合适经常出入皇宫了,”宋太宗坐在龙椅上,端起面前的茶盏,抿了一口对赵普说了他新的官职:“朕封你为梁国公,司徒兼司中。”
“臣,多谢陛下!”赵普知道自己赌对了,自己这是再度入相了。
……
回到宫里的赵德昌兴奋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将堂哥赵德芳多年前对自己的好统统抛到脑后,心里只想着一件事,等赵德芳死了之后,赵志秀就是自己的了。
要不要去跟父皇说一声呢?兴奋中的赵德昌突然想到,这种事情父皇要是事后知道了恐怕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吧,毕竟牵扯到弑兄。
正当犹豫的时候,大哥赵德崇来了。
“三弟,听说你出宫了?去哪儿了?”赵德崇原本是进宫找父皇商议军事的,不过他见父皇之前一般都会来看看自己的亲弟弟。
“没去哪,出去吃了点好吃的,然后就带着人回来了。”赵德昌可不敢将赵普说的事情告诉大哥,之前自己只是表示喜欢赵志秀,就被大哥狠狠地骂了一顿,随便说了个理由糊弄一下。
“又去的醉仙楼?”赵德崇不疑有二,就是觉得弟弟还小,怎么就想着溜出去大吃一顿呢,于是问道:“是宫里的伙食不好吗?”
“那倒不是,只是和几个弟弟在一起吃的不自在。”赵德昌的谎言既然已经开口,就要用更多的谎言去圆。
“那行吧,我去找父皇了,你记得多看看书。”赵德崇又叮嘱了一番就走了。
等大哥走了以后,赵德昌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发现自己想按照赵普的方法除掉赵德芳,唯一可以商量的人就是出点子的赵普。
看了一会儿《史记》,赵德昌完全看不进去,脑子里都是赵志秀的身影,干脆摊开纸张,提笔作画。
能力一般,水平有限,赵德昌对画画也只是粗通,画了几张记忆中的赵志秀,都十分不满意,将手中画笔生气一丢,赵德昌放弃了。
……
又过了几天,赵德昌又一次来到了宰相府,这次他想好了,要仔细问问清楚这个计划该如何实施。
“恭喜赵大人晋升国公。”赵普被封国公的事情赵德昌也知道了,虽然正式的文书估计还要等几天,谁让他就住在宫里呢。
“岂敢岂敢,”赵普知道赵德昌登门肯定是为了毒赵德芳的事情,也不着急,自己已经重新在官家那里获得了信任,这种事情在他即将要告知天下的“大事”面前,也就是道饭前凉菜。
“关于前几天赵大人所说的事情,小王回去想了想,其中有很多地方不明白的,也希望赵大人可以解惑。”赵德昌先是向两边看了看,赵普立刻挥手让所有下人出去,屋内仅剩他们两人,赵德昌这才开口说明来意。
“另外,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知道赵大人的口风严不严呢?”还没等赵普说话,赵德昌再次开口,语气有些严厉。
嚯,小小年纪威胁起人来倒是得心应手,赵普心里对面前只有十二岁的赵德昌高看了一眼,连忙起身对赵德昌保证道:“殿下放心,这事儿本官一定烂在肚子里。”
“嗯,那我们开始吧。”赵德昌一本正经的开始跟赵普讨论之前赵普计划的细节。
……
一个时辰后,赵德昌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宰相府,赵普则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