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脚步声是个很年轻的人。”
恺撒说。
“靠,风间琉璃我还以为你被暗杀了,半天没说话。”
路明非吐槽道。
“确定无误,我这里看他看得很清楚,”
“他已经到达主了望台,正在窗边眺望,今晚他的状态很奇怪,就像个年轻人......像那些故事里面的邦达列夫少校。”
源稚女叹道。
橘政宗站在窗前看雨。
风间琉璃的望远镜里,这个老人是如此的俊,身形如此挺拔,仿佛有一种力量把他强行拉回了二十年前——
他最巅峰的时代。
他登临高处俯瞰大地,仿佛世界尽在掌握之中。
那些灯火通明的大厦立在雨夜中,像是镶嵌宝石的巨大石碑,这座城市看上去就有了古罗马城的宏大,但是更添辉煌。
“旅途罹病,荒原驰骋梦魂萦。”
橘政宗轻声说。
灯光忽然熄灭,电机的嗡嗡声同时消失,换风机停止了转动。
所有的安全门敞开,狂风暴雨灌了进来。
电波塔忽然间变成了没有生机的废墟。
“Basara呼叫琉璃!地下车库里忽然断电了!”
恺撒压低了声音说道。
“琉璃收到,东京塔和四周的街区全黑了,整个区的电力供应都中断了,”
“但是阶梯的灯亮了起来。”
风间琉璃回答。
在一片黑暗之中,东京塔的铁梯却亮了起来。
每一级阶梯都放出莹莹的白光,仿佛登天之路。
“这么过年过去,”
“我们都还保持着早到的习惯啊。”
四周回荡着笑声。
王将的声音从东京塔的扩音系统里出来的,根本不需要什么监听装置,每个人都能听清楚。
“当然,永远都是先到的人占据先发的位置,”
“你我这种人怎么能允许对方占据先发的位置呢?这一次我来晚了,你准备了什么在等我?”
橘政宗笑着答道。
“还能是什么呢?当然是正宗的红牌伏特加和从遥远的西伯利亚运来的寒冰,男人之间的友谊不就该像这样么?”
“能烧热血管的酒和永恒不化的坚冰。”
王将说话的声音里混杂着液体流动的声音,他正把烈酒倾入加了冰块的杯中。
橘政宗推开安全门,登上那道阶梯,一步步走向高处的特别了望台。
“为什么不走得快一些呢?我们己经二十多年没见了,你已经变老了,我变得更老了,这个世界不会给老人留太多时间,”
“我们应该把握每一分钟。”
王将轻声说。
“在正式的乐章开始之前,怎能不好好地享受序曲呢?”
“你还听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么?”
“现在最喜欢听的是他的第六交响曲,那是他为自己写的天鹅之歌。”
两人通过扩音设备聊天,就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在围观者眼里,这是背后的两个阴谋者。
但是叶封却知道,这只是背着台词的两具傀儡罢了。
或者说,自己以为自己是橘政宗(王将)的两个人体傀儡。
橘政宗越来越接近特别了望台,戴着白色面具的男人在窗边等候。
他穿着笔挺的军礼服,腰间系着宽阔的皮带,领口里系着华美的紫色领巾,跟当年的赫尔佐格博士一模一样。
与其说他看起来像个苏联军官,不如说像一位从画像中走出的普鲁士贵族。
橘政宗走进特别了望台,反手在背后关门。
“你如今的样子有点可笑,邦达列夫少校。”
王将端着酒杯微笑,一如当年他站在封冻古龙的坚冰上。
“你如今的样子却有点可怕,赫尔佐格博士。”
橘政宗端起给自己准备的那杯伏特加。
“喝之前不验毒吗?”
“用不着,你来不是想要杀死我,毒死我对你来说毫无意义,那样你就吃不到我的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