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白荷嘶哑的声音又细又尖,吓的张大贵哪里敢再多瞅一眼,抖着双腿朝大门口跑。
哆嗦了好久,他才把门拴拉开,刚要抬脚出大门,看到萧家的族老和宋家的族老被村里人簇拥着已经到了眼前。
萧长顺见张大贵惨白着脸,鄙夷的瞪了他一眼,“你个没出息的,不过死了个丫头,用的着这幅见了鬼的模样?”
“哎,长顺爷爷,小的可不就是活见了鬼嘛,白荷那丫头诈尸了……”
真不是他胆子小,方才那丫头炸了尸连嚣张的老肖氏都给吓的要尿裤子,他怎能不害怕。
“诈尸?”
“哎呦,这青天白日的那丫头诈了尸,肯定是死的不甘心呢。”
“要让人家丫头咋甘心被活活打死,还你试试。”
“呸,你这婆娘会说人话吗?”
院子还没进,身后就乱纷纷的嚷嚷起来。
萧长顺的老脸黑的如锅底,三寸长的山羊胡子翘起来。
他回头望着正在理论的萧家俩婆娘,“你们都把嘴巴闭上,没事都跟着闹腾个啥!婆娘们都滚回自家!爷们留下几个中用的!”
被族老训斥,萧家的俩婆娘面色讪讪的,也闭紧嘴巴。
想留下瞧个热闹,又怕得罪了族老,她们不甘的小声嘟囔着转身离开。
宋家在兰溪村的人口是在萧家之下,亏的他们宋家子弟争气,也出过几个秀才,让宋正远这个族老能挺直身板。
这萧家三房闹出人命,这下他们萧家的名声在兰溪村可就臭不可闻。
不过眼下也不是幸灾乐祸的时机,他捋起胡子沉吟着,随即又开了口,“长顺老哥,别和这些妇人一般计较,先进去看看那丫头到底是啥情形方为上策。”
被宋正远这老东西看了笑话,萧长顺的脸更加黑沉了几分,压下心里的忿忿。
他点点头伸出手,“正远兄弟请!”
两个族老进入萧家院子,有胆子大又好事的人拉着张大贵的胳膊打探消息。
筱白荷听到破烂屋子里翻箱倒柜的声音,苦笑着叹口气,踏马的都是啥鸟玩意,连口水都不给喝,难道要活活的让自己死掉吗?
求人不如靠自己!
敢无视于人命,等本姑娘有了力气,看不把你们个个都送进局子里吃不花钱的冷馒头。
吐槽够了,躺在地上的筱白荷忍着脑袋要爆裂的疼痛,任命的俩手撑着地想坐起身子。
俩手臂颤抖哆嗦的让她想骂人,眼神望向这不中用的手臂,被看到的景象吓的嗷嗷惊叫起来,“嗷嗷,这满满两手臂都是青紫掐痕的瘦弱的跟个芦柴棒子的手臂是自己的吗?”
再看看自己的俩只脚,以前无比憎恨穿大码女鞋的双脚,这会上面穿的是一双乌漆嘛黑看不出布料的布鞋,两只大拇指在破了个洞的鞋子外露着看天气,身上的破烂衣衫竟和方才见到的那老少女人差不了多少,不对是材质踏马的区别很大,人家好歹穿的好像是绸布的料子,很飘逸,自己的这是麻布的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