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穆希芸如愿吃上了筱白荷做的糖醋鱼,后晌很卖命的给她当了苦力。
切青蒿,切的手腕都酸困了,还要忍着刺鼻的味道,穆希芸很是委屈。
“哎,本公子命苦哦,不就是吃了你做的一条鱼,要把小命都给搭上咯!”
厨房里正在烧火的六巧笑的眼泪都给出来咯。
筱白荷热的汗水顺着脸颊、下巴流淌进脖子里,她正费力的用大勺子搅着大锅里的青蒿。
这又不是喂猪,哪里用得着这么做,这仨丫头像是发了疯,这么热都钻在厨房里折腾。
黄氏又抱了一大捆干柴进了厨房,她满脸担忧的问着挥汗如雨的筱白荷,“白荷,你会熬药吗?”
“大伯母,你没听大伯午时说过,祠堂里的人全喝了青蒿熬的药汤子,这是城里大夫亲口吩咐的,我怕他们忙不过来,咱就多受些累,帮帮他们。”
过了半个时辰,大锅里的青蒿汤逐渐浓稠,看情形舀出来不足两碗的模样,筱白荷让六巧停了火。
“热死我咯,娘,你看外面晒的水热了吗?我要洗澡!”
才蹦跶出厨房,六巧就嚷嚷开来。
被折腾的精疲力尽的穆希芸讨好的凑到筱白荷身旁,“六巧都出去了,筱神医,我也能出去洗个澡,透口气了吧?”
正在琢磨啥时候后青蒿汤可以变成白粉的筱白荷扫了眼穆希芸,不客气的说着,“你还要再等会,万一我这锅药失败,你还要把那筐青蒿切碎呢。”
这大热天,她怕把衣裳弄脏,外面又穿了黄氏的一件大褂子,里外的衣裳早被汗水浸透,穆希芸苦唧唧的仰头大叹气,“唉,我的天老爷啊,我要控诉这不讲理的坏丫头啊!”
这丫头专注的盯着大锅,真怕再被她奴役,穆希芸不甘心的去扯她的衣袖,“喂,你失败了,还要虐待我啊?”
见这绿的发乌的浓汤,筱白荷回过头笑嘻嘻的冲她说着,“别嚷嚷,老天爷听不到的,失败是成功它老娘,没准咱天纵奇才,这一锅汤就成了呢。”
“你就可劲的作吧,横竖我是不干咯!”
不想看她得意的笑脸,穆希芸气冲冲的扯下黄氏的大褂,转身出了闷热的厨房。
见六巧仅仅穿着小裤衩和小肚兜坐在院子里的小木盆里,穆希芸心里的气顿时消散,“六巧,你真好,还给姐留了这么多的水呢!”
自从晌午知道县太爷父女俩都要在自家住几日,爹特意去宋木匠家买回来两个新浴桶,特意给他们用。
六巧甜甜的笑着,“穆小姐姐,你去我的屋子里洗澡,我娘已经把家里的新浴桶给刷洗干净咯。”
先用葫芦瓢舀出水洗干净自己绿莹莹的手,穆希芸笑起来,“还是六巧和婶子知道疼我,你那个白眼狼姐姐真不是个好东西!”
等她从六巧屋子里洗干净换上六巧不知那个姐姐的粗布衣裳,筱白荷已经在厨房里发了疯。
筱白荷自己又烧了会小火,锅里的汤药被她给熬的更少,她把灶里的火熄灭,慢慢的守着大锅。
等锅里的药汤慢慢还真的变成了灰色的粉末,她惊喜的叫了起来,“成了,六巧,你快来看!”
“白荷姐,这就是你说的药粉?真能医治疫病啊?”
看着筱白荷用筷子搅着锅里的粉状物,六巧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