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希芸身子朝后闪着,气咻咻的发着牢骚,“哎,白荷,对那个刘元五你大方的不得了,却懒得给我做些好吃的,这样子的厚此薄彼,快气死本小姐咯!”
拿了人家的银子,不好失信于人,再说还是救命的药,她和黄氏几个人,这几日为了把遂州的药沫熬出来,已经累的像条赖皮狗,直想爬在地上歇着,连口气都不想喘。等刘元五从遂州回来,那边说不定会让药沫继续加大量,哪里能把时间浪费在做吃食上。偏这馋嘴的丫头缠着不放,筱白荷真是有苦难言。
六巧见她俩吵嘴,忙打着圆场,“白荷姐,穆小姐姐,你俩快别和闹腾了,等我爹回来,让他去河里给咱捉几条大鱼,做糖醋鱼才好吃呢。”
仨丫头嬉闹,让萧丰仓觉得这日子充满了奔头,还有自家六巧和白荷、穆小姐掺和在一起,这些日子也懂事许多。
忙笑呵呵的接过话茬,“穆小姐,白荷,六巧说的对,你们也辛苦好几日,是该吃些好的补补,我这就去给你们捉鱼去!”
得了萧丰仓的话,穆希芸立时换了张笑脸,夸张的朝萧丰仓冲了过来,连称呼都变的可亲起来,“萧叔,你真的要去捉鱼啊,带上我!”
自从跟着筱白荷熬药沫,六巧出了早上去河边打一背篓猪草,就在家里烧火让大人们熬药,早憋的不得了。听到爹真的要下河捉鱼,她和穆希芸一样的兴奋,“爹,我也要去!”
闺女和穆希芸的笑脸让萧丰仓心里更加喜欢,爽快的挥了下手,“好,都去,六巧去拿木桶,爹去把渔网收拾下,咱赶天落黑就回来。”
扫着六巧拽着穆希芸去井台拿木桶,筱白荷心里松口气,萧丰仓把这缠人的丫头弄走,自己终于解脱咯!
那些成品药沫带走,肖兰花和黄氏也没闲着,依然在切青蒿。
肖兰花看着在井台嬉闹着的俩丫头,不由得感慨,“熬了这几日,这俩丫头还活蹦乱跳的,真是铁打的身子,也不嫌累。”
筱白荷把凉好的薄荷茶给她俩各自倒了一大碗,端了过去,“兰花婶子,这俩都是贪玩的人,哪里知道疲累是个啥。”
黄氏接过茶碗,喝了几大口,看筱白荷的眼睛也熬的有红血丝,脸色也不太好,心疼的说着,“白荷,这药沫子被刘捕头才拿走,即使再要,应该也没那么急,你这会不如再去屋子里躺会,晚饭大伯母去做。”
就那百十罐药沫,对遂州的几万人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自己哪里赶去安逸的睡大觉。
她嬉笑着,“大伯母,千载难逢的赚钱机会,累些有银子吸引着,白荷才不舍得去睡觉呢。”
虽然多熬出一罐药沫能多卖一两银子,可黄氏也不想让这丫头身子累坏,马上绷紧了脸,埋怨着,“看你这丫头钻钱眼里去了,为了赚银子连命都不顾,身子垮掉可了不得哦。”
“白荷听你大伯母的话,好好的去睡会,你身子原本就亏空的厉害,不能再熬下去咯。”
就连肖兰花也劝着她,实在拗不过她俩轮番轰炸,筱白荷只好回屋子里躺会。
大半个时辰过去,萧丰仓带着俩欢喜的丫头从河边回来,院子里立时热闹起来。
“还是咱里正这网撒的好,竟捞出这么大的鱼!”
看着木桶里连转身都很难的大鱼,张大贵佩服的不得了。
“也不看看我大叔是哪个,你以为谁都能有这能耐当里正啊!”
才把几个大锅洗刷干净的萧红叶得意洋洋的凑过来夸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