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门外偷听到筱白荷几个丫头熬制药沫,已经积攒下三四百两的银子,萧满仓的心被妒恨填满。察觉里面的那个凶狠的捕头,刘元五要出来,他猫着腰蹑手蹑脚的朝大门外不远处的干柴垛后走去。
把午时做的那些肉丸子和烙饼用荷叶包好放在竹篮里,筱白荷亲自把心情很好的刘元五送出大门,并笑吟吟的说着,“刘叔,你夜里赶路要当心些,等你这趟回来,我大伯家田里的麦子也该收割完毕,肯定会有些空闲,到时候让他多捉些鱼,白荷还给你们做小鱼干。”
接过竹篮,刘元五爽利的打趣着眼前还有些单薄瘦弱的丫头,“好,有白荷姑娘的话,你刘叔我就是再辛苦也值了,就等着白花花的大银锭子朝你们几个丫头手里跳吧!”
这会外面没有人,但筱白荷还是谨慎的不得了,她眼睛朝四下打量一番,又立时把食指放在唇边,压低声音,“嘘,刘叔,别那么大声,让人知道咱这药沫子卖出好多银子,不然会生出是非的。”
自家大人是个难得的两袖清风的好官,就是把闺女宠的有些无法无天,亏的是个女子,若是个男儿身那准会是个不打折扣的纨绔。
瞧着筱白荷一本正经的严肃模样,刘元五呵呵笑起来,“你这谨慎的丫头,有穆小姐那个凶丫头,放眼整个栗邑县哪个不开眼的敢来招惹你们,他们是嫌命长了!”
还没有资本高调,做人还是要适当的对别人示弱,往往能引起他们的同情和帮助,对于刘元五这样热血直爽的糙汉子,筱白荷自然要把姿态摆的低些。
她再次朝四周打量一遍,才苦笑着说了自己心里话,“让刘叔见笑,白荷也是被人欺负的怕了,这村里也就大伯和兰花婶子这两家人对白荷是真心的,那么多居心叵测的人都在身旁看着,白荷做事又怎能不谨慎小心些呢,再说穆大人是个为民做事的好官,白荷又怎能因这些私事再给穆大人添乱呢。”
“嗯,你倒是想的很明白,这样也对,咱尽量不招摇,若真的有恶人敢来找茬,别说穆小姐不会等闲看着,就是我刘元五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村里也有好多心怀恶意的人,即使有萧丰仓这个里正在,难免有时也会让这个丫头吃些暗亏,刘元五点着头,随即又拍着胸脯做出承诺。
送走刘元五,筱白荷返回来,看着院子里堆在一起的青蒿,穆希芸正挽着衣袖在清洗着青蒿,她脑子思索着,这几日正是农忙时候,兰花婶子她们也只能到晚上来帮会子忙,要想按时按量的给遂州交药沫,还要尽快的找几个牢靠的人手过来。
别的人她不熟悉也信不过,要不要让那个便宜娘带着俩妹妹住在这里帮忙做活,还能少在家里受那渣爹的磋磨,也能挣些傍身的银钱。
不能自己吃肉,让原身的娘和妹妹还在饿肚子,自己既然占了人家闺女的身子,照顾下她们也是应当应分的。
最早给祠堂里的疫病患者熬药沫时,她挣了十几两的银子,就想起那个便宜娘亲和两个妹妹还在忍饥挨饿,和大伯母黄氏商议过,让大伯悄悄的给她们送去了一些粮食。
次日,大妹就偷偷的跑过来给她道谢。
见大妹依然穿着上次来时的那身破烂衣裳,筱白荷让大伯母把六巧的衣裳找了两身让大妹带了回去。
越想这法子越好,筱白荷过去和穆希芸商议。
为了能早日开上专做海鲜的食铺,穆希芸这个恣意潇洒的大小姐窝在这里已经有二十多日没出过兰溪村,听到筱白荷的提议,情绪高涨的拍着手,“白荷,你这法子好,做啥还要让萧叔过去带人呢,这事包在本公子的身上,保证让你那个混蛋爹不敢开口说个不字!”
“嗳,你没去过筱家村,能找到地方吗?”
看这丫头一脸兴奋和激动,知道她是想出外撒欢,筱白荷有些犹豫的问着。
“嗨,咱不知道路,不碍的,鼻子下面这张嘴还是很好用的,你就把心装肚子里,我这就去,保准到天黑把人给你完好无缺的带回来!”
穆希芸想去筱家村走一趟,说着话就扑向一旁的水盆,仓促的洗干净手,就匆匆的去屋子里换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