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叶说的话不是没道理,可依他的年纪去个陌生的铺子没人仰仗,做上三五载也难出头。
可看着筱白荷能和郑大山那样熟络,还和穆县令家的千金相熟,肯定不是一般人,他有自己的考量,被人逼出家门差点惨死,他要报仇肯定要让自己快速的变的强大,但是靠自己肯定不行,他也借助别人的力量,凭他这些年的经历,他信自己的眼光,跟着筱姑娘,他绝对会大有收获。
即使赵青叶对自己很好,他也不会泄露自己的心思,吊儿郎当的笑着,“青叶姐,我知道你说的话有道理,可我就是不想多操那份闲心,跟着主子啥也不用想,做好自己分内的活计,可不就清闲咯。”
自己唾沫都快说干,这倔小子脑子咋还不开窍呢,赵青叶焦急的点着他的脑门,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数落着,“你咋不明白呢,筱姑娘开的是食铺,你个小子是打算跟着去做个没出息的小跑堂啊?”
“青叶姐,小跑堂也不错,最起码咱往后不会再饿肚子,也比以前强了许多,做人要知足的嘛!”
喝光了碗里的白汤,小黑子抹了下嘴角,笑嘻嘻的回着赵青叶的话。
“唉,你要气死我啊,算了,姐也说不动你,往后有你后悔的。”
话说的再多,这小子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赵青叶也没了精神,叹口气把眼神瞟到摊子外面直打转的春芽身上。
看到前面有马车赶过来,眼看天色已晚,望眼欲穿却不见自家主子的人影,春芽有些失望,新主子到底去哪里买东西,咋还不回来?
从扒拉开窗口的包裹,看到已经接近那个馄饨摊子,才买的那个瘦弱丫头伸着脖子朝这里张望,筱白荷心里也有些急切,人手眼下也备好,就等着明儿快速的把她们培训下,铺子就能开张。
她拍着马车厢壁,让伙计把马车停下,从堆满东西的车厢里艰难的来到马车尾部,利索的跳了下来。
揉着有些酸胀的腰身和肩头,买东西也是够让人疲累的,下次还是要穆希芸那个家伙把采买杂物的活给分担咯。
“主子,是你回来了,奴婢还以为是别家的马车呢!”
骤然见筱白荷出现在眼前,春芽惊喜的吆喝着又转身朝馄饨摊子那边招着手,“青叶姐,小黑子,是主子回来了!”
这干瘪的姑娘才吃了顿饱饭,力气见长啊!
被春芽的大嗓门吓了一跳,这急躁脾气倒是和穆希芸有的拼。
冲她点点头,筱白荷让春芽等着赵青叶过来就上马车回去。
“主子,你才回来,奴才和青叶姐已经等你好久了!”
奴才,本姑娘可没买你小子,这近乎可就套上了?
筱白荷皱眉望着越过赵青叶和小黑子兴冲冲的朝自己跑过来,这小子咋也在这里,明明有深不可测的武艺偏还躲在牙行里给人当奴才,这得了自由还不海阔天空去,又在这里凑啥热闹呢?
暂时看不透小黑子的心思,铺子里一大堆的事要处理,也没空和他磨牙,筱白荷淡然的扫了几眼兴奋不已的几个人,吩咐他们尽快上马车。
马车里已经放了米粮和布匹衣裳包裹,又多了几个人,混乱狭小的车厢里连个插脚的地方都找不到。
小黑子看着筱白荷还没上来,他机灵的抱起堆放在窗口的几个包裹,把那里的空间弄的稍微的大了些,然后自己紧贴车壁蹲下,算是给她腾了一个好地方。
“主子,你坐在这里,还能透口气!”
嘿,这小子还是个有眼力见的!
上了马车的筱白荷,默默的揉着有些酸涩的小腿,心里打着算盘,横竖自己也要找个机灵的跑堂,干脆把这小子收了。
很快就到了铺子。
筱白荷从荷包里摸出铺子的钥匙,开了锁,率先走了进去。
食铺的桌椅已经买回来了两日,就连屋子的青砖地面也被宋大江清理的干净平整。
赵青叶和春芽都是吃过大苦头的人,不用筱白荷吩咐,就把车上的东西朝铺子里般。
小黑子那机灵劲就更别提了,干着活还嘴甜的和赶车的伙计套上了近乎。
卸了货物,他替筱白荷把布庄的伙计送走,又屁颠颠的去帮厨房里烧茶水的赵青叶劈柴。
“主子,这都是你给奴婢们买的被褥和衣裳吗?”
在后院小厢房里,春芽摸着柔软蓬松的被褥,又把眼神投到一大包衣裳上,不敢置信的问着。
打量着屋子里还缺啥东西,她好明儿一早再去准备,听到春芽的话,筱白荷转过身子看看春芽身上已经破烂又脏兮兮看不出本色的衣裳,点点头,“嗯,咱是开铺子做生意的,你们连身体面的衣裳都没有,岂不是让人笑掉了牙,时间仓促,也顾不上让你们去试穿,大了小的,你们自己再改改。”
“谢主子,春芽和青叶姐都会针线活!”
真的是给她们买的,春芽激动的应着话,俩手已经迫不及待的拿了套衣裳左右翻看着。
看这丫头高兴的眉飞色舞,知道今儿这十多两银子没白花,筱白荷没再搭理她,转身出了小屋。
“小黑子,你过来下,我有话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