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去了趟果园,穆希芸稀罕上了爬树采摘果子,她冲噘嘴的小白兰嘿嘿笑着,“就是,蠢的是春歌你自己吧,使唤不来驴子倒是糟践起青驴咯,小兰儿别搭理她,等咱吃罢饭,希芸姐姐也和你去果园里!”
从前堂把今儿卖的银钱收了回来,筱白荷听到穆希芸要带小妹去郊外果园,忙嘱咐着,“希芸,到了果园里,要看好兰儿,别让她上果子树。”
食铺今儿依然生意火爆,穆希芸早早的就在前面柜台上看过账册,她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忙朝筱白荷点头,“知道了,我又不傻,不会让兰儿掉一根头发,你就把心装肚子里吧!”
过了没多大会,等刘子平带着穆希芸和小妹赶着牛车离开。
看着石磨和青驴在这边院子里有些不妥当,筱白荷让才来的黄家兄弟把石磨搬上牛车拉到隔壁的院子里。
想着这头俩月就能挣一两银子,做的好,还能挣到二两,在这里吃好饭菜还管饱,黄家兄弟俩都恨不得使出全身的力气来做活。
看到他俩兄弟做起活不惜力气,刘元青也满意,笑着给他哥俩搭把手,抬着石磨。
如今食铺的小伙计和后厨的人手算是稳定下来,采购蔬菜和别的辅料还需要个合适的人,坐前面柜台的账房也要个合适的,偏筱白荷自己踅摸不到合适的人手。
把钱箱子放在自己屋子里,她出来看到刘元青正在抬石磨,就冲他招招手,“刘二叔,你把石磨装车上,就过来下,我还有事要找你呢。”
得知白荷要找这样的俩人,刘元青思索了会,才有些为难的开了口,“白荷,找个去集市上买菜的小管事很容易,找个脾气好又能稳住局面的账房先生倒是不好找。”
账房先生把刘元青都给为难住,筱白荷也犯起了愁,她想到性子温和又不失精明的刘元殊来,“刘二叔,你这几日回家,刘三叔的身子好些没?”
来这里给白荷挖地窖的次日,三弟腰扭伤,回家养了几日又得了风寒,这几日才痊愈。
听到白荷的问话,刘元青有些狐疑的问着,“你刘三叔吃了半个月的药汤子,身子倒是没大碍,白荷,你问这话,难不成想让你刘三叔做这个账房先生?”
和刘家的人接触这么久,她也明白刘家人的厚道和爽利,筱白荷也不和刘元青客套见外,直接点点头,“嗯,横竖账房先生不能用不熟悉的人,我倒是觉得刘三叔来做肯定能让我省心。”
自己过半个月就要离开栗邑,让稳重的三弟来铺子里给白荷掌舵,刘元青也放心,“你有这打算,我晚上回家问问三弟,明儿一早就给你回个话。”
见刘元青答应了她的提议,筱白荷彻底松了口气,亲自给他倒了碗薄荷凉茶,笑眯眯的开了口,“铺子里的事都有了着落,刘二叔,趁这会空闲,咱俩再商议下挖宅子前面那个大水坑的事情吧。”
这丫头真是能折腾,刘元青瞟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着,“哎,你这丫头真是个急性子,那大宅还没收拾利索,又念叨着清理水坑,那么大的一个污水坑,哪里是几百两银子就能整治好的。”
原还想动用那箱金元宝,今儿不说前面铺子的五六百两的收入,单单戴牧今儿给她了四百两银票和陵川府的五百两菜肴定金,她手里就多了好几百两银子。
这些银子不花出去难道还送钱庄等着生那微薄的利息啊。
筱白荷笑嘻嘻的把荷包里的那几张银票拿出来,“刘二叔,这八百两可是戴牧才送过来的,银子咱如今又不缺,白荷还不是怕二叔你离开栗邑,我哪里有那本事去收拾大水坑嘛。”
“你呀,我是说不过你,咱去水坑边看看,在仔细的合计着从哪里入手吧。”
这丫头认准的事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横竖食铺生意还算红火,就由着她折腾吧,刘元青嗔怪着,站起了身子。
筱白荷去屋子里取了几张宣纸,想想她用不惯毛笔,又去厨房里拿几根拇指粗细的树枝在灶底燎过,当做炭笔来用。
六巧才和春歌把那些碗碟洗刷好,见白荷姐夹着纸张从厨房里出来,就好奇的问着,“白荷姐,你又拿炭笔去画画吗?”
冲六巧笑笑,筱白荷得意的挑着眉头,“六巧,你搬个木凳跟着白荷姐去咱院子外面的大水坑边,白荷姐给你画上一副好看的山水图。”
“嗯,六巧这就去!”
能跟着白荷出去,六巧痛快的应着,转身就去找方凳。
看着他们仨人身影消失在侧门外,拎着扫把清理院子的春歌羡慕的叹口气,“唉,若是姑娘能带我出去玩会就好咯。”
出来倒刷锅水的王爱莲接过春歌的话,没好气的数落着,“有吃有喝还不受气,竟想着出去玩?你快歇了这不该有的心思吧,春歌,做人要知好歹,要知足呢,你当咱姑娘是个脾性好的人啊,想想连柳婶子都被她送回了村子里,你就安分些,别没事惹祸上身。”
想到姑娘连亲娘的面子都不留,春歌也吓了一跳,可她就是个嘴硬的人,硬是不服的辩解着,“爱莲嫂子,我也没说啥,你咋就这样训我呢。”
“好赖话也给你说过,端人家饭碗该受人家的管,该咋想咋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把污水倒入下水道口,王爱莲拎着空盆子瞪了春歌一眼,这才朝厨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