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希芸他们在未时末赶回食铺。
连口气都没喘匀,就去找筱白荷询问盛和斋那边的事情咋处理。
筱白荷也仔细想过,毕竟两边的铺子是被自己的铺面牵连,她也不能坐视不理,收拾了郁闷的心情,就让刘元殊立时带人去查看那两家铺子的损失。
刘元殊到午时回来,也和她说了那两家铺子东家提的要求,筱白荷听他们二人并没与狮子大开口,准备拿出六百两银子来赔偿人家的损失。
“白荷,你真要赔他们两家的银子?那咱的损失该由哪个来赔偿?”
穆希芸听完筱白荷的话,惊诧的跳脚,愤愤不已的嚷嚷起来。
就知道这丫头知道会一惊一乍,筱白荷语重心长的说着,“希芸,你淡定些,区区六百两银子,咱买个良心安宁,也能收买人心,毕竟这事是因咱引起的,咱还要去那里做生意,不能让人戳咱脊梁骨,长远来看,咱花这银子并没吃亏。”
“你就是个滥好人,咱还要多吃亏才算啊,凭啥咱的损失最大,还要赔别人银子,这事我想不通!”
气憋饱了肚子,穆希芸气咻咻的丢下这话,转身离开。
回到衙门,问了后衙的人,知道老爹这会在书房里待着,她二话不说,径直朝自家老爹的书房走去。
推开书房的门,见自家爹正安逸的坐在书案前品茶,她的火气窜的几丈高,“爹,你可是栗邑的青天大老爷,歹人烧了我和白荷的铺面,你倒是自在的很呢!”
扫眼女儿气闷的脸色和讥讽的言辞,穆正风就明白这疯丫头是为了啥事回来。
也不多说,把师爷呈上来的查勘现场陈述文书递了过来,“芸儿,你先莫发脾气,仔细看看这个,就不会怪罪爹咯。”
抓过那几张纸片,穆希芸冷着脸找木椅坐了下来。
仔细看过,见衙门的人已经在盛和斋的后院发现了一些纵火人的脚印,现场还遗留下一件证物,她凝结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
把那几页纸放下,心里有了希望,穆希芸语气也和缓了许多,“爹,你说这些证物和脚印就能捉到烧毁我们铺面的歹人?真能把歹人捉到,我和白荷肯定会好好的给爹重谢。”
“爹已经把这案子交给了最善于破解复杂案子的曹朝春,芸儿应该可以把心放宽些。”
看着女儿讨好的笑容,穆正风心里感慨,这丫头跟着白荷也学了不少东西,还知道巴结他这个老爹。
“原来是朝县尉接了这案子,那芸儿就真的要松口气咯,爹你继续喝你的茶水,芸儿要把这好消息告诉白荷去。”
曹朝春就是个人精,那一肚子都是阴谋诡计,这案子很快就能破获,穆希芸的眼光霎时变的亮晶晶的。
夫人因女儿执意要留在食铺,已经和自己生了好几次的闷气,穆正风苦巴巴的叹口气,“傻丫头,一家人说啥客气话,你好容易才想起回来,咋就急着要离开,去看看你娘我已经很是欣慰。”
自己有好些日子没回来,娘早已气的发狂,这会被娘逮到人,还能有啥好果子吃。
穆希芸咧嘴笑笑,上前扯着她爹的衣袖晃着,“爹,不是芸儿不去看我娘,芸儿怕我被我娘用链子锁起来,等再过些日子,我一定安心的在家里多住几日,我娘那里还要爹多帮我说说好话。”
“罢了,你不乐意去,你爹我还能把你绑过去,既然没打算在家里待,就麻溜的滚吧。”
夫人和女儿都是性子执拗的人,俩人碰了面肯定要闹出风波,他夹在中间也是受夹板气,穆正风只好板着脸敢女儿离开。
调皮的冲她爹扮个鬼脸,穆希芸蹦跶着出了书房,让穆正风无奈的直摇头。
果然人称神算子的曹朝春没让穆希芸失望,次日辰时刚过。
衙门里就有衙役过来传好消息,让筱白荷去衙门。
说是纵火的歹人已经被他们逮捕归案。
“白荷,你快些啊,去衙门又不是去郊游,你收拾的那么光鲜做啥?”
急着要去看到底是哪个该死的混账敢烧了她们的铺子,穆希芸见筱白荷还在换衣裳,就急吼吼的嚷嚷起来。
想到很快就能见到那个纵火犯,筱白荷倒是镇定的很,“人犯已经被逮进衙门,他又不能生了翅膀会飞走,你急个啥,咱是受害方,自然要收拾的稳妥一些嘛。”
“哎,和你这慢吞吞的人真是没话可说,我去看看小黑子把马车赶出来没有。”
丢下这话,穆希芸的人影已经不见。
老天也好像知道今儿日子不同寻常,竟然出了日头。
连绵不断的雨下了近十日,天气初晴,气温适宜。
不知从哪里随着秋风飘来沁人心脾的桂花香味,让人心生愉悦。
坐在马车上,耳旁是穆希芸叽叽喳喳的话语,筱白荷心里一片安静。
很快他们就到了衙门,有穆希芸在,守门的小衙役一脸殷勤的把他们请了进去。
还没等他们几人走上公堂台阶,身后就传来赵大山的大嗓门,“快走,再磨蹭下去,你也脱不了身!”
穆希芸和筱白荷同时转过身子,都望着被捕快推搡着的一个精神萎靡的中年人。
“原来是你这老杂毛,袁家的人胆子可真够壮的,连我们的铺子也敢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