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份一个模样的礼物,于掌柜也有些失望,可他不想让自家少主子失望,就提醒着,“三爷,兴许是人家姑娘初次送礼有些不好意思送衣裳和荷包吧。”
想起那丫头一个人操持着那么大一个食铺,里里外外多少繁琐的事情要忙,哪里有空闲给萧五郎做衣裳绣荷包,徐之卿很是认同于掌柜说的话,就点点头,“于掌柜你说的是这个理,也是我今儿去的急了些,要人家送衣裳和荷包好像有些操之过急了些。”
三日很快过去。
徐之卿风尘仆仆的骑马冲进了阔别两个月的军营。
到了大帐外面,他的亲兵过来接过他手里拎着的两个大包裹。
徐之卿听到练兵场里响起震天的吼声,明白这时辰萧五郎肯定又在操练那些兵士。
连大帐都没进,转过身大步流星的朝练兵场走了过去。
坐在练兵场那几株大杨树下喝茶的颜知秋见徐之卿过来,他惊讶的望了一眼,忙站起身子迎了过去。
“之卿,你可回来了,这俩月不见,我们可都望眼欲穿啊!”
被颜知秋扯了手臂,闻到他身上刺鼻的脂粉味道,想到二嫂告诉他的一些有关颜家的后宅阴私,颜知秋的庶弟竟然是墨家嫡女墨含所生,还被颜家主母毒害而亡,让墨家的嫡亲外甥年幼就流落在外。
徐之卿抽抽鼻子,略带嫌弃的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问着,“这些日子军中可稳定?”
感受到徐之卿的嫌恶眼神,颜知秋心里有些忐忑,自觉的把手从他手臂上拿下来,尴尬的笑笑,“之卿,有萧五郎那瘟神在,赫连拔哪里敢过青连山,军营自然稳稳当当。”
也就是萧五郎在,他才放心去了盛京那么长时间。徐之卿想到要尽快把好消息带给萧五郎,脸色也好转不少,点点头,“嗯,你在这里坐会,我去瞧瞧萧五去!”
徐之卿也真是的,一路风尘的回来,也不换身衣裳就急着过来见萧五,可见是真把安莽夫放进了心里。
颜知秋心里酸意升起,可他也不敢阻拦徐之卿,望着徐之卿挺拔的身影眼神闪动着,俩手不自觉的握了起来。
站在练兵场的木栅栏外,看着场里木桩上奔上跳下的兵士们,几队拿着长刀相互厮杀的兵士,嘴里大声吆喝着,满脸都是汗水,边上还有成百的步卒喊着口号围绕着木栅栏小跑着,个个后背衣裳尽被汗水浸透,却步伐稳健,徐之卿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的眼神很快捕捉到那个英挺飒爽的身影,振臂高呼,“萧五,我回来了!”
即使听到他们的小将军的声音,那些兵士没一个朝这边递一个眼神,都专注的做着他们各自的训练。
练兵场听不到休息的军哨响起,不准私自离开栅栏。
萧承风也没例外,因为这军规就是他制定的,自认先正人就要先正己,他把自己的一套刀法习完,才收了手里长刀,把刀抛给一旁的亲卫。
抓起挂在胸前的铁哨连吹了三长一短,这才用衣袖抹了把脸上和脖颈的汗水,转身迈着大步朝含笑而立的徐之卿走过来。
听到哨声响起,兵士们都各自朝练兵场的外围跑了过去,很快就站到自己应该站的位置。
虽然很想冲出栅栏和许久没见的少将军亲热一番,可是萧都尉没发话,他们也只能压下心里的激动和兴奋,规矩的站在那里。
“少将军,你还知道回来啊!”
随着这声抱怨,萧承风一个完美的跳跃,从六尺高的栅栏飞了出来。
“嘿,你这小子,我不回来,难道还待在盛京过年啊!”
一拳头砸在到了近前的萧承风胸前,徐之卿爽利的大笑起来。
“不是我说你,这好容易回了趟盛京咋着也要把终身大事给办了,回来也好给兄弟们些惊喜嘛!”
抓着徐之卿还没收回的手腕,萧承风呵呵笑着,也回敬了他一句。
狠使了把力气,才把手从萧承风手里抽出来,徐之卿故意哼了一声,开始调戏他,“哼,你当我和你一样,人在军营里,还念念不忘你的小媳妇!”
走近一步,萧承风一把揽过徐之卿的肩头,得意的挑着眉头,“谁让小的有媳妇惦记呢,你若是眼热,在盛京就该加把力,先定下个媳妇,等咱把赫连拔那混蛋赶回去,就能一道成亲咯!”
自己父子俩在边境待了已经五年,老爹熬的一身病,自从去年萧五郎入了军营,他们才联手把赫连拔赶到青连山外,想彻底的把人赶回老巢谈何容易。
徐之卿低低的叹口气,“你话说的容易,先不说盛京的那些惹人厌的贵女没一个能入眼的,就是这赫连拔想赶走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如今咱兵强马壮,要彻底的把那混蛋赶走也不是办不到的事情,我可是心里有了注意,若是干的好,断不会让赫连拔再在青连山外再待到明年这时候!”
这里气候湿热,先前军营里的兵士有好多熬不到秋末,今年徐之卿从自己小媳妇手里讨个神奇药方,竟用遍地的青蒿做出奇药,今年军营里没一个兵士再因疟疾丧命。虽然不知小媳妇咋会有那么好的药方,但他也深感自豪。
这几个月下狠心操练兵士就是想再过一年彻底的把赫连拔赶回老巢,他也能安心的回乡和小媳妇成亲。
听到萧五的豪言壮语,徐之卿心绪也被提的高涨起来,俩人绕着栅栏交谈起接下来的军事部署。
约莫着过了小半时辰,徐之卿才懊恼的拍着额头,“瞧啊,萧五,都怪你,我来找你是给你说你小媳妇的事情,咋被你勾着心说了这老半天的军务!”
“哎,你在栗邑又去找了我媳妇?快和我说说白荷的情形!”
知道徐之卿从盛京回来,栗邑是他必经之路,萧承风也很想知道小媳妇的近况,忙拉着他追问着。
冲他丢过去个嫌弃的眼神,“萧五,你说啥呢,啥叫我又去找了你媳妇,让别人听到,还以为我徐之卿是个专挖兄弟墙角的卑劣之徒呢。”
“嘿嘿,我这大老粗,话说的不妥当,你别生气,快说说嘛,那丫头到底咋样啊?”
急于知道小媳妇的事情,萧承风见徐之卿还怪罪他不会说话,忙朝他俯身行了大礼,然后拉着他的手焦急的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