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外拉回今儿的第二批蔬菜的刘子杰。带着好消息也在这时走进了大宅。
从柳氏嘴里得知筱白荷这会陪着徐之卿在园子里,他兴奋的神情有些低落,脚步也迟缓起来,终究觉得自己失信于徐之卿,不好去见他。
笑着和柳氏打个招呼,又转身出了大宅。
次日。
筱白荷才起床,刘子杰又过来。
“白荷,昨儿后晌候员外去了庄子上,到咱暖棚里看过那些蔬菜,开口就要上万斤想往盛京里送呢!”
这个轻易不出头的候员外,倒是个眼光透亮的,这就瞅准了商机,怪不得能舍下那么大的一块良田给他们种蔬菜。
用木梳梳理着乌黑的长发,筱白荷笑着应着,“可以啊,只要出得起价钱,横竖咱的蔬菜数量也不少,给谁都成!”
最让刘子杰开心的就是候员外的爽利,他乐颠颠的说着,“菜价我已经和他说了,那候员外倒是个痛快人,当时就应下了!”
穿过来这么久,她还是没学会挽这时代的发髻,匆忙的把长发挽个利落的马尾,冲刘子杰点点头,“嗯,那辛苦你这几日就带人采摘蔬菜,人手怕是紧缺的多,不行的话,让刘二叔在城里再多雇佣些短工,工钱开的高些也不怕。”
接下来,她把徐之卿也要三万斤的蔬菜说了出来,也没忘说下价钱。
这个徐公子还真是慷慨,竟然比候员外还要大方,每斤都贵上十个铜板,刘子杰有些愕然,“徐公子咋这么舍得,竟让军营里的将士吃这么昂贵的蔬菜?”
怕刘子杰再想歪,筱白荷笑笑,“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不舍得投资,怎能让那些将士为他拼命呢。”
蔬菜才大量成熟,就有了极好的市场,让筱白荷心情大好。
匆忙吃了早饭,就去找刘元青说起雇佣短工的事情。
冬日里城里也有许多壮汉子很清闲,刘元青轻易的就应了筱白荷的请求。
叮嘱好刘元青,筱白荷想起穆希芸这个小姑奶奶还在医馆里,揉揉额头,又骑马去了医馆。
赶到地方,见这丫头正噘嘴生闷气。
“希芸,这一大早的,哪个不开眼的又得罪了你啊?”
早上才吃了碗白粥,江老头的药童就端过来一大碗黑漆漆的药汤子,穆希芸差点把才吃的白粥给吐出来,怕不喝药,江老头又过来嘲笑自己。
她只好捏着鼻子把那碗药汤子灌进肚子里,到这会喉咙里还朝上翻涌苦唧唧的味道。
穆希芸苦着脸控诉着,“白荷,你快接我回去吧,这医馆就不是人待的地方,喝药喝的我全身都不舒服。”
“见这丫头被折腾的无精打采,筱白荷也有些心软,但是该说的话她仍然一句不拉,“这回知道怕了,看你往后还长不长记性,你去洗把脸,我就带你回去,后晌咱就去城郊的庄子上瞅瞅。”
“哦,我终于可以离开这鬼地方咯,白荷你可真好!”
得知回去就能去郊外透透起,穆希芸亲了筱白荷一口,蹦跶欢呼着出了屋子。
她的举动让筱白荷无奈的摇摇头。
搂着筱白荷的腰,坐在马背上,穆希芸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就开始提无理要求,“白荷,你可要好好的犒劳下我受了大罪的嘴巴,今儿午饭我要吃的好些才成。”
对这丫头的话颇有些无语,筱白荷凉凉的开了口,“我还真是低估了你的耐性,人家常说,好了伤疤忘了痛,你可是伤疤还没好呢,就惦记着吃好的,敢情昨儿没灌皂角水你不甘心啊?”
都是可恶的江老头在临走时叮嘱筱白荷的那几句话又起了效用,穆希芸不甘的嚷嚷着,“那也不能全听江老头说的,要喝足三日的白粥,我这样子和尼庵里的那些吃素的尼姑有啥区别嘛。”
要说这穆希芸脑子执拗起来可是来不得,筱白荷语重心长的劝说着,“咱开的可是食铺,你想吃好吃的,最起码也要身子彻底的好透,你想昨儿你腹痛时的滋味,难道还敢再肆无忌惮的胡吃海喝?”
怕再听筱白荷说她昨儿出的丑,穆希芸像缩了头的鹌鹑,小声嘟囔着,“听你的就是咯,别叨叨个没完,破坏了我的好心情。”
午饭,穆希芸的饭菜果然是清一色的蔬菜,连炒菜都用的是素油,仅有的一小碗鸡蛋羹,也没让她提起兴致来。
嘴里哀哀的喊着,“我的日子咋这么苦呢。”
端了碗米饭过来,筱白荷催促着还在发呆的穆希芸,“快吃啊,你难道不想去郊外了?我可是忙的很呢,没多余的空闲陪你吃饭。”
瞥了眼筱白荷米饭上的红烧肉,她哀怨的嘟囔着,“真是同人不同命,你就能吃大块的红烧肉,我却要吃这几盘子萝卜青菜。”
把米粥塞到穆希芸手里,筱白荷板着脸训她,“你可别小看了这萝卜青菜,如今这青菜不比肉便宜呢,后晌你到了城外庄子上就知道了。”
“你糊弄谁呢,青菜做的再好能有肉好吃?”
慢吞吞的喝了口粥,穆希芸仍然没动青菜的打算,她气恼的丢过去一个白眼。
“限你半刻钟把午饭吃完,过时不候了啊。”
这丫头不给她来点硬的,就不知道花儿为啥那么红,筱白荷快速的吃着饭,丢下了几句话。
怕真被撇在食铺里,穆希芸勉强喝完了粥,又把那小碗鸡蛋羹给吃咯,就抹着嘴巴说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