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和老刘氏娘俩多说,萧大中依然语气淡漠。
好吃懒做又出不得大力气的萧福林仰仗着在外村私塾读了几日书,在镇上的铺子里做个小管事。
他见侄儿三番几次的推拒自己,脸也寒了下来,伸手就去剥侄儿的衣裳。
见婆婆和小叔子都欺负儿子,周氏慌乱的不知道该咋办,眼里霎时蓄满了泪水。
被小叔的手在胸前摸着,恶心的萧大中几乎要忍不住揍人,他愤然的呼喊着,“奶奶,小叔,你俩可真是行啊,这是要明抢咯?”
“你这白眼狼回家一趟,老婆子是一个铜板都没见到,你小叔想要你的衣裳是瞧的起你!”
老刘氏嘴里骂着,手也去解孙子的衣裳带子。
为防止侄儿逃脱,萧福林俩手抱着侄儿的后腰,嘴里催促着他娘动作麻利些。
自己是个大男人,竟然被这俩混蛋亲人羞辱的要剥掉衣裳,萧大中气的脸再次红了,嘴里吼着,“你们都滚开,我没有你们这样无耻的亲人!”
惦记着城里的生意,筱白荷在兰溪村仅仅待了一日,次日一大早就让六巧过来催促大中返程。
才进大门就看到了这出好戏,她掩嘴笑笑,忙大步进了院子,“大中哥,你可真有福气,福林叔对你可真亲呢,你回家一夜,他可就舍不得你离开呢,竟然把你像个娃娃似的搂抱起来。”
毕竟在镇上做工,萧丰仓如今可是镇署,萧福林哪里敢不给这丫头片子的脸面,忙松开了侄儿,一脸献媚的冲六巧笑着,“哎呦,六巧啊,你咋大清早就来我们家咯?”
说罢这话又吩咐呵斥着愣头愣脑的大嫂周氏,“你不去厨房做饭,杵在这里看啥热闹啊,记得多炒几个鸡蛋,留六巧在咱家吃早饭,这丫头能进咱家的大门可不容易呢。”
听到小叔子要自己多炒几个鸡蛋,胆小怕事的周氏则去看婆婆老刘氏的脸。
“你看老婆子做啥?鸡蛋不是在堂屋的罗筐里,你没手不会去拿啊?真是个蠢笨如猪的懒婆娘!”
清早起来就和这碍眼的娘俩闹腾,小儿子又要招待这个六巧在家里吃饭,少不得要耗费几个鸡蛋,气的七窍生烟的老刘氏狠狠的剜了周氏一眼,转身朝堂屋走去。
大中的娘正朝堂屋迈步,被六巧笑着扯着了衣袖,“婶子,你可别忙活咯,我在家已经吃过了早饭,白荷姐这就要让我们回城,让我过来请大中哥赶马车呢。”
心里一直都想巴结萧丰仓可惜没机会,萧福林执拗的劝着,“你咋能不在这里吃饭呢?来一趟多不容易啊?吃过饭再走也不晚嘛。”
闹腾了这么久,萧大中的爹才从东厢房里出来,见六巧要儿子回城,他还惦记着外甥女给儿子定亲的事情,忙问起来,“六巧,你们这就走啊?几个月才回趟家,咋不在家里多待一日呢?刚好我还有件事要去找白荷那丫头呢。”
“爹,你就死了那条心吧,横竖我也不会要大姑家的二表妹的!”
他爹话出口,萧大中就明白昨夜父子对峙,爹阴毒算盘还在噼里啪啦的打着,他冷声挑开了天窗说亮话。
被儿子当中拒绝,萧大中的爹萧福堂也气急了眼,“你这死孩子,亲上加亲多好的事情啊。老子是你爹,这事我说了算,你不乐意也要乐意!”
让娘在家受磋磨已经是萧大中的无奈之举,他爹的强势让他忍无可忍,他扫了眼在场的几个人,最后把阴冷的眼神盯上了他爹,呵呵冷笑起来,“你是我老子不假,都逼我是吧?好,我今儿就去草头山上做土匪去,看你能奈我何!”
“大中,你不能去草头山啊?”
周氏也被儿子的话给吓的变了脸色,俩腿软的跪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没想到大中哥竟然被家里人逼迫的要去山上做土匪,六巧心里惊讶又担忧的不得了,急忙劝着,“大中哥,你可别说傻话,让人听了会被衙门的人给捉去的。”
“六巧,去衙门蹲大牢,还有个盼头,我家的糟心日子是没个头啊!”
回了六巧一句,愤然的捶着自己的胸口,萧大中是一脸的沮丧。
毕竟是在镇上常待的人,萧福林也算是见多识广,伸手拍怕侄儿的肩头,呵呵笑着,“大中,你这小子比你小叔还混蛋呢,不就是让你娶个媳妇,至于让你豁出去小命啊?你以为那土匪是好当的?”
知道有愚孝的爹在,自己想出去单过是行不通的,看自己方才说出的话让爹的气焰消了下去,萧大中灵机一动,干脆要用去草头山做土匪的由口逼迫爹和奶奶松口放自己和娘离开。
他气愤的胸口起伏着,嘶哑的喊了出来,“在家里被逼的活不下去,当土匪还能自由自在,活一日也比在家畅快!择日不如撞日,我今儿就去,过年在山上还能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真他娘的痛快!”
瞧着儿子恶狠狠的丢下这番话,朝大门口迈步而去。
周氏踉跄着在后面追着,“大中,你不能去啊!”
见萧大中不顾他娘的阻拦,六巧也跟着出了大门,这事可咋整?
要尽快的去告诉爹和白荷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