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近的贫困人家还能得到食铺里送的小点心和从来就舍不得去买的肉食和小零嘴,调皮胆大的孩子们也会去讨要果子汁喝。
食铺里的伙计们总是态度和亲的给那些小子们送些客人吃剩下的一些点心,再送他们一些装在竹筒里的果子露。
所以白荷在这些街坊眼里是有很高地位的人,被他们敬重的人遭了外人的辱骂,凡是有良心的人都会出头。
曾得过筱白荷恩惠的一个婆娘,愤怒的指责着方才说话的男人,“看个啥好戏呢?你个缺心眼的老爷们,不能让这坏丫头进大宅去闹事,里边不但住着筱东家的娘和妹妹们,私塾里还有咱们家娃娃们的夫子们呢,筱东家素常可没让咱们街坊吃过亏,你说这话咋不嫌磕碜呢?”
“哎,瞧这事给闹的,可咱这些老爷们也不能伸手就去打婆娘们啊?”
听那婆娘说的话是理,那个男人脸色霎时羞愧的红了,他犯难的冲身旁的人说着。
那婆娘也是个利索人,话音还没落下,人就麻利的蹿上了台阶,嫌弃的冲呆滞的韩碌说着,“你个没用的,对付这样的臭丫头,要下得了狠心才行呢,你瞧我的!”
对上嚣张的萧金枝,那婆娘也是足够彪悍,上前扯着萧金枝的手臂,把她从台阶上扯了下来,“你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想找我们筱东家的晦气,你还不够本事!”
脚没站稳,萧金枝跌落在她娘的身旁,险些砸在她娘身上,她气恼的指着那婆娘喝骂着,“你这疯婆娘,又是哪个?真是闲吃萝卜淡操心,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筱白荷那贱丫头是我萧家的童养媳妇!用得着你来护那贱人啊?”
筱东家那天仙般的人儿,先不说人家那么大的能耐,会挣好多银钱,单就论容貌也跟眼前的这俩蠢猪般的人不搭边。
那婆娘黑着脸冲她吐了口唾沫,还在心里后悔、懊恼今儿早上用盐巴水和柳枝把嘴巴刷的太干净。
“啊呸,就你和你那又臭又臭的老娘,还敢在这里坏我们筱东家的名声,我看你才是猪油蒙了心,大白日做梦呢!”
双手掐着腰身,那婆娘鄙夷的讥笑着用衣袖去擦脸上唾沫的萧金枝,“知道你这蠢猪不般的丫头嘴这么臭,老娘早在三日就开始吃臭豆腐,好来喷你臭口水!”
噗呲。
就在人群外面看到那婆娘威武又搞笑的模样,筱白荷忍不住笑出了声,金花这人也忒可爱了,还真是自己的铁粉呢。
这老肖氏可也真够顽强的,成了这鬼样子还敢过来找茬,连筱白荷自己都有些佩服她不怕死的精神。
“大伙让让,让我进去看看吧。”
筱白荷收起脸上笑容,一脸端正的冲面前围拢的人说着。
“哎,是筱东家回来了!”
“哥几个,咱这次可长点心,别让那臭丫头打到筱东家啊!”
想到自己坐了那么久的牢,那贱丫头不但活的好好的,竟然还和自家那个不争气又不孝顺的儿子脱离了关系。
不知道仗着那副狐媚模样勾搭了哪个野男人,还在城里做起大买卖,还住那么好的大宅子,这一切都是她这辈子连做梦都不敢去想的事情。
方才被那金花奚落的汉子,见筱白荷缓缓走来,急忙吆喝起来。
地上装死的老肖氏听到有人喊筱白荷回来,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
见到越走越近的筱白荷一身亮闪闪的衣裳,还有那脸竟然比先前不知好看了多少。
老肖氏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跳脚朝前扑,“好啊,筱白荷,你个没良心的贱丫头啊,还敢回来,看这回老娘不打断你的狗腿,竟敢从我们家逃到城里来!”
不等她扑到筱白荷身前,老肖氏已经被俩男人架住了。
也不知这埋汰的老婆子有多久没洗过澡,这一身的臭味比茅厕的味道都要难闻,那汉子嫌弃的直摇脑袋,“老刁婆子,瞧你那磕碜样,还动真格的,我们哥几个动手打你都嫌丢脸呢!”
走的还距老肖氏有三四步的距离,筱白荷抽出自己的帕子堵了鼻子,淡淡的扫了她气愤和恶毒的脸,“老肖氏,这几个月大牢的味道想必是很好呢,你才出来就惦记着急着进去,那不是啥大事嘛。”
当众被揭出自己是蹲过大牢的人,老肖氏被俩人架住了双臂,俩腿拼命的踢腾着,“你,你个小贱人,我老萧家白养了你这么多年啊,你不得好死哦!”
虽说骂人也不会疼,可她也不想脏了耳朵,冷着脸吩咐台阶上站着的韩碌,“韩掌柜,你这就去衙门告诉穆伯伯一声,有心坏叵测的歹人大白日的要进咱大宅里闹事,让他火速派几个衙役过来,替我做主!”
“你,你个恶毒的贱人,你……”
想到在牢里受的折磨,老肖氏骂了一句,见筱白荷面色寒起,一双冰冷的眼睛盯上自己,离开吓得闭紧了嘴巴。
见娘被这贱人吓的闭上了嘴,萧金枝从地上爬起,指着筱白荷骂了起来,“筱白荷,你个丧了良心的贱丫头,我们老萧家的米粮这几年若是养几头猪也能换不少银子呢,咋就养了你个白眼狼啊!我们老萧……”
“啪!”
她的脏话没骂完,脸上就挨了一大嘴巴子。萧金枝脑袋嗡嗡响了起来,自然也住了嘴。
金花的手从萧金枝的脸上离开,她气冲冲的怒骂着,“臭丫头,怪不得你这么凶呢,原来你老娘就是个恶毒婆子,蹲了大牢回来还这德性,老娘打死你个混账东西!”
见金花还要扬手打萧金枝,筱白荷笑着制止着,“金花婶子,你歇歇手,别搭理她们,待会自然有人会过来料理呢。”
孙学义和几个夫子出来时,老肖氏娘俩已经被几个街坊给制的服服帖帖。
见自家闺女完好的站在外边冲那些街坊道谢,柳氏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