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这丫头得了这消息,就是这样的神情。
穆正风叹口气,白荷,你俩这也是孽缘,本来你们退亲过会双方应该再无牵扯,偏萧承风不甘心,竟用军功换来圣上赐婚,这事还真是让人为难。”
原还想着歹竹出好笋,没想到萧承风闹出这一出,这狗东西可真是萧家三房的种,厚颜无耻和萧满仓那老两口可真是一个样!
筱白荷是气的狠了,粗话不要钱似的从嘴里脱口而出,“他可真够不要脸的,在军营里和那个颜嫣柔纠缠不清,回来又来巴着我,当我是收破烂的,稀罕他这个二手货!”
也听女儿说过萧承风在军营和颜嫣柔纠缠不清,再加上萧家三房的那两口子人品实在是差的没边,穆正风也不乐意筱白荷再和他成亲,可圣旨已下,哪个敢抗旨。
听到筱白荷被逼的口出粗鄙的话语,白荷再有挣银钱的能耐,身份也不过是一介低贱的商户,哪里能抗的过萧承风这个战功赫赫的三品将军。穆正风也是为这事伤脑筋,“白荷,不是我要劝你,这赐婚圣旨可非同一般,你要好好的斟酌斟酌。”
发泄了一番,心里越发的憋屈,筱白荷望着也替自己犯愁的穆正风,艰涩的开口,“穆伯伯,难道我真的要屈服吗?”
一直把筱白荷当成闺女看待的穆正风从来心情没这么郁卒过,即便是穆希芸私自和徐之卿去了军营这次又结伴去了盛京,他除了发了次脾气,很快也释然,可眼下筱白荷的这事情压根就没拒绝推拒的机会。他苦着脸叹气,“唉,圣上金口玉言,你我又有啥法子去对抗呢。”
俩人在书房里闷坐好一会,筱白荷站起来,满是歉意的说着,“穆伯伯,让你替我忧虑,很抱歉,事到如今,我虽不能抗旨,但萧承风也甭想从我这里落到个痛快,时辰也不早了,我娘在家里还不定咋愁眉苦脸呢,我也该回去了,这事咱这边暂且不动声色,看萧承风能做成啥样,咱再计较。”
回到大宅里,已经过了戌时,柳氏孤零零的身子果然还守在正房门外。
筱白荷走过来,语气里带着无奈,“娘,夜已经深了,你该回去睡了,这事你不用放心上,没准最后还真是和了娘的心意呢。”
正为这事苦闷的已经哭了好几次,听到闺女的话里意思有些变化,柳氏惊喜的望着她,“白荷,你真的这样想?其实萧承风那孩子也没多不好,毕竟他当年也对你很好,即便他爹娘真的不好,你俩若是成了亲,咱这么大的宅子,又不用和他爹娘同住,压根也不会再受他爹娘的欺负,这亲事也是蛮好的。”
即便没和萧承风打照面,已经从穆正风嘴里得知那该死的求来赐婚圣旨,她是跑不脱这场亲事。
索性就应下,即便俩人奉旨成亲,萧承风也甭想从自己手里落个好。
在回来的路上,她的思想就有了转变,这会自然也不会再让柳氏这弱女人为自己担忧的寝食难安,她和缓的笑着点了下头,“嗯,我方才去衙门找了穆伯伯,俩人合计下,这亲事既然是萧承风刻意相求,咱不如应下,横竖你闺女的性子也不是软豆腐,哪个也甭想拿捏我半分,娘就安心的回去歇着吧。”
“好,我闺女长大了,再也不让娘操心了。”
得知闺女的话,柳氏手抹着畅流不止的眼泪,笑着点头,那神色颇为欣慰。
耐着性子把柳氏哄回屋里歇息,筱白荷才回到自己厢房里歇息。躺在床上,想到要应下亲事,还是心有不甘。眼下自己成了砧板上的死鱼,没翻身的可能,难道就要屈从那该死的萧承风,可不屈从,也没别的招数来抗旨,她自己若是孤身一人,还能带着这几年挣的银子天涯海角的躲起来,可还有柳氏和两个无辜的妹妹,她们娘仨难道也要过颠沛流离的苦日子吗?
可是让她把萧承风这个二手货收入囊中,筱白荷是咋想,心里咋犯腻歪。
听到外面二更的梆子响起,她脑子里仍是一团混乱,久久的没有困意,脑门突突的跳着疼。
已经日上三竿,筱白荷还赖在床上。
柳氏知道闺女那样的性子,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有了这决定,心里肯定不好受。
早知道会有今日,当初萧家三房的老两口若能对闺女有个半分的好,也不会让闺女把萧承风恨成那样,俩冤家要成亲,也是作孽呦。她在灶房里一遍遍的热着饭菜,心里也同样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