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意识上的交流就没有这么简单了,长时间的接触下来,二人逐渐混的熟络,可人就是这样,熟了之后就少了几分顾忌,有些事情也懒得掩饰。
反正这一路下来,钱阳已经确定,这个老丁头绝对不是他之前认识的那个工作严谨的优秀鉴定师,而是一个暴躁狭隘腹黑外加神经质的混蛋老头。
而老丁头也已经确定,这个叫钱阳的小子也根不是什么出身名门大派温文儒雅的大好青年,而是一个暴躁狭隘腹黑外加神经质的垃圾混混。
磕绊了一路,二人总算是到了夷方城,也按照事先的商议,钱阳隐藏了修为,装成了一名初入筑基期的修士,和老丁头扮作一对来此求财的师徒。可进城还没有半日,老丁头就又一次杵到了钱阳的肺管子。
虽说老丁头一身『毛』病,但钱阳自觉脾气还算不错,能忍的就都忍着了,可他唯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老丁头总是不好好说话!
钱阳实在懒得吐槽老丁头的『性』子,只能憋着一肚子气呆在屋里翻识海里那些赌石方面的书籍。
其实,钱阳识海中关于赌石的书并没有几本,而这几本书早已经被他翻了不知道多少个来回,离倒背如流也没差多少。
在当年图书馆的藏书中,相对于大把大把的心灵鸡汤和健康指南,赌石实在是一个极为小众的门类,而且那有限的几本书其内容也是大同小异。
钱阳觉得自己凭着这么几本书就去玩赌石这种实践『性』极强的游戏实在是过于草率,而且还有一个最根本『性』的问题一直让钱阳心怀忐忑。
那就是他所知道的赌石知识,是几百万年前人们用来赌翡翠的,而现如今的赌石则是修士们用来赌灵石的!
毫无疑问,翡翠和灵石的化学成分有着天差地别,翡翠原石和灵石原石的形成原因也肯定大为不同,至于原石的产地场口什么的更是完全挨不上边,甚至翡翠和灵石就连颜『色』都完全不一样。
难道就因为翡翠和灵石外面都包着一层石皮,就可以把辨别翡翠原石的技巧应用在辨识灵石的原石上面?这不是开玩笑么!
一提起这个,钱阳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就又冒上来了。他上辈子就没见过翡翠原石,这辈子更是没见过灵石原石,所以他弄不清楚两者的联系实属正常,可老丁头肯定能弄懂啊!
钱阳可是一点没藏私的把书里的内容全盘读给了老丁头,而且他也可以确定,书里的内容肯定有相当大的一部分对于当前的赌石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打个比方吧,所有关于赌石的资料中都会有相当大一部分篇幅是用来介绍翡翠原石的产地与场口的。因为根据场区场口所产出翡翠的特殊『性』,来判断翡翠的可赌『性』,是翡翠赌石最重要的基本功之一。
赌石的都知道,真正达到宝石级的翡翠只产自缅甸帕敢地区,那些着名的翡翠场口包括什么会卡、麻蒙、达木坎之类的无一例外都在这一地区。
可现在呢?从地理位置上看,西荒跟几百万年前的缅甸根本连一根『毛』的关系都没有,那些场口、地名就更是提也不用提了。
可偏偏钱阳把书里的这些内容读给老丁头听时,老丁头没有做出任何有意义的表情,话更是一句都没说。
而当钱阳讲到什么带形松花、条形松花、蚂蚁松花之类貌似有些实用价值的东西时,老丁头也是同样的那副要死不带活的样子。
搞到最后,钱阳完全不知道书上记载的东西到底有多少是有用的,又有多少是没用的,也不知道哪些内容可以拿来借鉴,又有哪些东西拿到今天来就是谬误,就是陷阱。
钱阳觉得老丁头心里肯定是有数的,自己给他讲的那些东西肯定是有一定价值的,否则老丁头也不会大老远的把自己骗来西荒。
可老丁头心里想的什么却是一句都不说,还偏偏要钱阳给他讲,讲到最后钱阳还得管他叫师傅,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一阵轻巧的敲门声响起,钱阳『揉』了半天的脑袋,才不得不气鼓鼓地去开门。
这时候敲门的能是谁?除了老丁头也就是黎叔了,而这两个人,钱阳真是一个都不想见!
果然,敲门的正是猥琐的黎叔。
钱阳尽量礼貌地开口打了个招呼,即便他觉得这人八成是个骗房租的,但毕竟人家还没开始骗呢不是,这个时候就给人家脸子看那就太不占理了。
黎叔还是那副笑脸,还带着七分的恭敬,欠着身说道:“钱道友,丁前辈请您到他那里去一下。
钱阳一愣,心说这老丁头到这怎么还摆上谱了?一共两步道儿,想见我腿儿着过来就完了呗,还特意找人来叫我,这给你惯得也不像样了啊!
“他找我干嘛?”钱阳顺嘴问了一句。
黎叔到似有些腼腆:“我拿了几块石头给老爷子,老爷子说请道友一起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