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孟语速飞快地道:“会长明鉴,那位杨宫执事不知如何知晓我有一门伪装原石的手艺,便找我帮他造假。可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这种犯大忌的事情啊,于是果断拒绝,可谁知那杨宫竟对我百般威胁刁难。会长您说,我一个不名一文的品石师哪里能扛得住多宝宗执事的『逼』迫啊,最后在被『逼』无奈之下只得屈从,还求会长为我做主!”
“这个……”老孟的自述让鲁会长陷入了沉『吟』。
一旁的崔堂主也显然没想到老孟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指鹿为马的胡话,可偏偏他这番胡话又说得颇为入耳。
因为老孟这么一表态就相当于是做了污点证人,直接就坐实了原石造假一事乃是杨宫的个人行为,与多宝宗全然无关,所有的腌臜事情都是杨宫一人所为,屎盆子里的屎都是他一个人吃的,老孟的这记补刀相当漂亮啊!
鲁会长显然也陷入了沉思,如果他认可了老孟所言,那么造假一事的证据链就算齐全了,既合情又合理,杨宫把罪责一个人背了,然后这一件麻烦事可以就此揭过,毫无瑕疵。
可是这样一来,就会出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老孟的罪责会相应减轻不少,毕竟受胁迫作假和主动作假牟利那是完完全全的两个概念。而老孟若是脱了罪,那鲁会长之前的谋算可能就要落空一部分,这是鲁会长极不愿意看到的。
“崔堂主,那杨宫可曾供述胁迫孟玉堂的事情?”鲁会长这是有些拿不定主意,想听听崔堂主的意见。
崔堂主略微斟酌了一下,他很清楚鲁会长的谋算,但对他来说,把造假的事情赶紧揭过去才是当务之急,于是他开口说道:“因为时间紧迫,并未对杨宫进行细致审问,但从他话中流『露』出的意思来看,孟大师所言应该不虚。”
鲁会长点了点头,知道崔堂主这是认下了老孟的举报之功,连大师都叫上了,应该是要留他一命了。
也好吧!
鲁会长做了决定,郑重开了口:“孟大师,你参与造假情况属实,考虑到你有被胁迫的成分,可从轻发落,但惩处终究难免。”
老孟听出了会长话中的意思,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的老命算是保住了。
抹了一把眼泪,老孟抱拳拱手:“任凭会长处置。”
鲁会长点点头:“考虑到你的年纪,就不多罚了,禁足五年吧!”
老孟一怔,倒不是觉得这个惩罚过轻或是过重,只是他觉得品石师协会这么个民间组织,却要罚人禁足多少有些奇怪,而且他之前从未听说过品石师协会有罚人禁足的先例。
事出反常必有妖!肯定有哪里不对!
的确有地方不对。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就是隐剑门的陈长老!
“鲁会长,品石师协会刚刚推荐孟大师担任红透山矿的驻场品石师,可转头就要禁他的足,这事儿似乎不妥吧?”
“嗯?”鲁会长作势一愣:“孟大师是品石师协会中的一员,他犯了错误,我们协会通过这种方式对他进行内部处罚,有何不妥?”
“鲁会长,孟大师现在是我红透山矿的驻场品石师,你们协会单方面对他进行处罚不合适吧?”陈长老面『色』严肃。
鲁会长摇了摇头道:“陈长老,你应该很清楚,按照各门派达成的协议,驻场品石师的报酬由各矿场支付,但身份却只隶属于品石师协会,与矿场及各宗门没有任何从属关系。”
陈长老眯起了眼睛:“好!我不与你辩这些,我只说你禁了他的足,我们矿场的原石又该由何人品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