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清水是真没解过石头,钱阳倒是解过一些,但他那个与其叫解石,还不如叫绣花。
老丁头之前让钱阳解石头,为的只是让他了解石头内部的构造。所以他在解石的时候,不管石头大小,那都是一点一点用锉子生磨出来的。
解石技巧什么的,钱阳一窍不通,他只管把看起来不像是灵石的部分锉成粉末也就是了。
而正常的解石工作当然绝非如此,只要看看矿场上为他们准备的那一大套解石工具就清楚了。
除了各式各样的锉子之外,还有各种尺码的锯子,各种型号的凿子,大小不一的砂轮,还有软硬不等的钢刷。这些东西,钱阳都看人用过,但自己是真没上过手。
当然,只用锉子解石也不是不行,而且还杜绝了浪费的可能,优势很明显,不过在矿场上却没有人会这么做。
用锉子一天才能锉出几块?矿场上那么多石头等着解呢,谁能等着你慢慢绣花?再说了,解石头也是要计件的,一天累死累活锉不出几块,那还不得饿死!
所以,在矿场上解石,锯子才是标配。
“我只会用锉。”钱阳也不掩饰。
“教教我呗?难么?”吴清水忙问。
钱阳摇头:“不难,只管锉就是了。”
“好吧!那就锉!”吴清水捡起一把大号的锉刀,低头就开始锉石头。
钱阳是无所谓,人家是老板,老板说锉那就锉。
钱阳二人开始跟石头较劲,两个刺头弟子推开院门走了进来,他们的上班时间也到了。
之前跟吴清水吵架那哥们,一抬眼看见吴清水,顿时『露』出满脸不爽,再看看他手里解了一半的石头,当时眼睛就立起来了:“我们还没到,谁允许你们解石头的?”
“这里那么多监控呢,又丢不了东西!”吴清水真不愿意理他。
那隐剑门弟子当场便要发作,一低头,正好看见了地上那个奇怪的木雕,顿时面『露』疑『惑』:“这是个什么东西?”
吴清水早有腹稿:“那是我师门前辈的雕像,解石的时候供在这里会带来好运。”
“胡说八道!”刺头弟子就当他是在放屁:“赶紧把这破玩意收起来!”
“你说谁是破玩意呢?”吴清水“腾”地一下站起了身,那唬人的身材整整将刺头弟子罩在下面,居高临下瞪着眼睛,周身气势勃发。
“你……”刺头弟子慌忙退了两步:“我告诉你,你别『乱』来啊!”
这隐剑门弟子平时欺负小林欺负惯了,哪曾想新换的解石工竟然敢反抗?
吴清水『露』出狰狞的笑脸,步步紧『逼』。
钱阳暗叹了一口气,心说我这个时候是应该拉架吧?
好吧!
钱阳站起了身,把自己的手指捏地“咔咔”作响,气势敛而不发,随即手上青芒闪烁,一块砖状物体逐渐在手上成型。冲着刺头弟子粗着嗓子吼道:“你想恁么地?”
刺头弟子本就被吴清水吓得浑身发软,结果旁边又来了个更凶的,那副抡着砖头就要拍人的架势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
他这会才算是想明白,今日的情况和往日可是大不一样了。
这里不是矿场的山坳,他面前站的也不是筑基期的小林,他现在面对的是两个可以随时释放周身灵力的金丹修士,更是两个一言不合就要咬人的流氓。
“干什么呢!”一声清喝响起,进来的是白执事。
今天是在小院解石的第一天,他一大早就来了这边,打算安排一下工作,谁知一进门就看到了这么个剑拔弩张的局势,那刺头弟子被两名金丹压得连气都喘不顺了。
一见白执事,钱阳瞬间就变了脸,把凶恶无缝转接成了愤怒:“这小子侮辱吴兄的先人。”
他侮辱我先人?
吴清水脑子有些『乱』,我说木雕是我师门前辈,那小子说木雕是破玩意,这么看来,说他侮辱我先人倒是没『毛』病,可为什么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白执事是个脑子好使的,一听钱阳说辱及先人,脑子里瞬间就联想到一句流传甚广的脏话,就是那句什么先人板板。
心下无数羊驼狂奔而过,白执事恨不得抽那个刺头一顿,谁你都敢骂?
轻咳一声,白执事冲着那刺头弟子淡淡说道:“小郭啊!对待金丹前辈,起码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刺头弟子颤抖着身子看了白执事一眼,心里骂道:你特么哪伙的?
“年轻人火气大,吴兄,钱兄,就别和他计较了吧!”白执事笑容可掬地看向吴清水。
吴清水嘿嘿一笑:“他若是保证今后不在我面前说话,我就不跟他计较!”
“你……”刺头抖得越发厉害了,这次是气的。
怎么个意思?还不让人说话了?
刺头有心辩驳,可两名金丹带来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尤其是那个拎砖头的,八成是暗地使了坏,我这嘴怎么就说啥也张不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