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将发簪扎高,换了条红色长裙,锦罗的缎子,纹着金凤,看着倒也像件喜袍。
齐胸襦裙是朝暮给的,她也不知道为何朝暮会带着这么条裙子,此刻也没必要再去多想了。
子衿仰着小脸问朝暮。
“咱们去了,就是打皇室的脸面,会死人的。”
“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死的。”
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什么我不会死,你也不许死,老娘是要做女侠的,我保护你!”
子衿蹙眉,小手叉在腰间。
朝暮不再说话,专心驾着马车一来一去,暮色见涨。
气压低到了极点,朝暮看着车厢内不说话的姑娘,有些心疼。
“要到了,前面路封死了,过不去了,”朝暮回头望着她的神色。
前方三条大街全都封死,整好是三皇府到夏府的路。
路皆灯笼,烟花队在皇宫外墙已准备就绪,从三皇府的宾客楼台观赏,此处最为得体。
“没事儿,这也不远,我走去就行。”
朝暮还是不言不语,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她缓缓走下了马车,朝那灯火喧哗处走去。
她眼眶越走越红,心越走越疼。她心里想着,得亏那个傻木头没跟过来。
今日三皇子婚宴受邀的可不仅只有各界名流,文武百官有牵扯者近乎全部,皇室婚宴,谁不想替陛下出这个打报不平的头。
怕是未等那弘梓陌开口,在座宾客的口水就该把她淹了。
这一去便是要同这整个南净为敌,可他只是她的木头啊。
走了百步远,朝暮从背后叫住他。
“你若想去我拦不住你,我若想同你一起去你也拦不住我,”
男人的声音愈坚韧,
“我知道那里坐着满堂权贵,牵一发而动全身。
我也知今日一去哪怕安然而归也要受那朝堂盛怒,
更不谈今日三皇府外围还有重兵把守,我只一人一剑,保你周全。”
祁子衿回头看着男子,面上笑意格外好看,只是笑着笑着,眼泪止不住就流了出来。
“你这傻木头,我才不要你保护呢。”
朝暮快步走上前,将子衿抱入怀里。
“我若不死,没人动的了你。”
怀里的姑娘听着,也不知是哪句受了触动,压抑的情绪崩了开来,紧紧抱着朝暮呜咽。
“不行,你也不许死。”
“好,咱们都得回来,姑姑的马车我还的驾回去呢。”
过了好一会儿,子衿才松开抱着朝暮的手站起身,安抚好自己的情绪。
“木头,你说他都不要我,我干嘛还要去,去告诉他我还念他吗?”
他望着眼前才只到子衿肩头的人儿,替她擦净脸上的泪渍。
“就当是道个别吧,我习武的时候,师傅和我说有遇事纠缠,莫留下遗憾,断干净最好。
切勿种下心魔,练武很容易走火入魔的,我想你应该也是的,别给自己种下心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