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芜悠和刘衾寒都讶然地看着他,李谨放缓了语气:
“其一,我乃平安村的父母官,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是我的职责,任何人都有立场放下这个案子,而我没有。
其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此案细节虽然并未大肆宣扬,但毕竟牵扯权贵,总会为人所知,若没个交代,寒了望月子民的心,比任何害处都要来得大。
其三,下官愿以仕途担保,必会妥善处理此事,不会让此案损害望月城半分。”
刘衾寒看着他的神情多了几分考量,他自认辩才冠绝北境,但今日得见李谨,却生出些自惭形秽的想法。
他暗自查过李谨,无根无源,宛若凭空出现一般,如此才能却只考了个榜尾,甘愿在平安村做个里正。
更诡异的是,他那个宛若诅咒般的名字……
“刘师兄,无论城主府如何决策,就算自己查,我也要找出真相。”谢芜悠站在李谨身旁,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刘衾寒从腰间掏出一块玉牌,在谢芜悠面前停了停,最后还是交到了李谨手上:
“我信你们,这是我的个人令牌,见此牌如见我,应当有些用。”
谢芜悠和李谨都颇有几分惊诧,刘衾寒的官位虽是学士,却是众所周知的内相,望月城大事的决策都必然经过他,这块玉牌的分量也可想而知。
刘衾寒看着李谨,诚恳地拜下:
“李大人天纵奇才,能在我望月任职是我望月之幸,下官知晓李大人必不会看重所谓仕途,但还是逾矩恳求,若此事得以妥善解决,请李大人为望月百姓计,入城主府共兴民生。”
这话说得妥帖恭敬,但谢芜悠却听懂了其中的深义,刘衾寒是觉得李谨以仕途作保不够分量,提醒他要谨言慎行,并许以高官厚禄罢了。
谢芜悠与刘衾寒也算青梅足马,但每次见他,却都如雾里看花,水中看月,表浅而不透彻,虚幻而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