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莫要紧张,世上哪有那么多大案奇案,本官偶尔也会审审小案子赚酒钱。”梁甲一懒洋洋地将卷宗放在桌上,往后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道。
这话虽说得随意,却切中宁远心头疑虑,让他长长松了口气。
原来如此,是他多想了。
这两件事根本毫无关联,纵梁甲一再明察秋毫,也无法由此案查到那件事。
“劳各位久等,此案正式开始审理。”梁甲一恋恋不舍地离开椅背,缓缓坐正,宣布正式开审。
元如一上前一步,朗声道:“请苦主宁远陈述案情。”
宁远清了清嗓子:“昨日酉时,家中通房安儿邀我前去叙话,我欣然前往,原本好酒好肉花前月下,她却突然问我能不能一辈子惟她一人。
诸位都知道,我宁家即将迁往龙城,届时移风易俗,难免要娶正妻,我不忍欺瞒,告之实情,她却认为我负她,持刀刺我,若不是我反应及时,恐怕现在已经命丧她手了!
我本念着与她的情义,只想将她发卖,奈何我妹妹宁瑶苦苦纠缠,硬说我污她,因此才来叨扰大人们做个决断,也好还宁某人清白。”
围观百姓已开始对着宁远指指点点,这人看似正派,不想却是个养通房的,望月人素来情贞,此种做派拿到大庭广众说无异于找骂。
宁远感觉到身后刀子般的目光,悄悄冷笑,望月人的看法他何必在乎?若是为了此等虚名在“一断堂”面前撒谎,才叫真的犯蠢。
是了,书记官元如一和府尹梁甲一名字里都有个一字,因着断案快准狠被世人称为“一断堂”。
自打看到元如一起,宁远就把准备好的所有谎言都吞进了肚子里,老老实实交代,不说错任何一个实情。
虽然实情明显缺乏人证物证,但他信“一断堂”的实力,只要是事实,就能得到证明。
元如一点点头,示意身后的官差递上一个托盘:“请宁公子确认一下,她打算用来伤你的是不是这把刀。”
宁远粗粗瞥了瞥:“是,这是一把普通的水果刀,想必是她自己磨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