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芜悠错开眼,将摇头摆尾的白焰抱入怀中,自顾自钻进了马车。
“至少现在,在我心里,他只是老师的故人。”
李谨唤来一匹马,套好缰绳,看着马车内温声道:“好,我随你。”
马车内安静了一会,随后传来谢芜悠凶巴巴的声音:
“符纸还我!”
李谨笑道,“没收了,有我在,不消你出手。”
“哼!”谢芜悠冷哼,“记住你说的话。”
“哈哈,好嘞,三小姐下一站去哪?”
谢芜悠得意地扬起嘴角:“一切都在小姐我的掌控之中,去仲岳山,把秦歌老巢给端了!”
虽然隔着帘子,但李谨仿佛已然看到了小娘子那眉目飞扬的样子,心里一软,一面控制着马儿朝前走,一面顺着她心意“求教”:
“哦?三小姐如何确认秦歌在仲岳山?”
果然,谢芜悠的声音里又增添了几抹雀跃,“难民说过,曾经在山中见过神仙般的人物,像极了一个熟人,即使后来他没说出口,也不难猜出那人是秦歌。
秦歌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去‘清修’,实则是用巫术窃取天地灵气,来维持自己容颜的美丽。
仲岳山的的大灾来得蹊跷,我一直怀疑有人用巫术作怪,结合疫情期间秦歌反常的表现,能更进一步确认秦歌盗了仲岳山的灵气。
但我无法确定秦歌只有这一处祭坛,万一她去了别处,我岂不是扑空。
于是我利用了林莯炎,他爱慕秦歌,这么多年必定少不了私下跟踪,秦歌的老巢在哪,想必他心中有数。
但他是个黑心的,妹妹不一定有秦歌重要,怜蝶心性单纯,多半瞒不过他,因此他很可能会带着我们绕路。
不过绕则绕,大方向不会错,只要不断靠近仲岳山,我有法子确定林莯雪是否在那。”
李谨笑了笑,崇拜道:“三小姐有什么妙招?”
“说来也是无心插柳,她身上有我的贴身玉坠,沾了我的气息,因此在一定距离内,只要我锁定一个大致的范围用心感应,是能够与它产生共鸣的。”
摇晃的车帘内,谢芜悠得意的笑容都快扬上天了,李谨却冷不防递进来一个块紫色的琉璃。
“这块传家宝紫玉不应该才是谢三小姐最值钱的东西吗?怎么还有一块贴身玉坠?”
谢芜悠打量那块紫琉璃半晌,才想起来这是初见时用来骗李谨的。
那时他以为她是个骗子,抓着她让把钱财还给村民。
金银里带着村民们对她的信力,若还了,便没有巫力了。
她有苦说不出,便掏出随意买的紫琉璃,诓他是家传的紫玉,让他帮忙当了换钱。
可她明明记得,后来他和王小兰定亲时,她是当众把紫琉璃抢回来了的。
还举起来宣布,这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怎么又回到了李谨手上?
见谢芜悠不说话,李谨哪还猜不到她在想什么,闷声道:
“你这个没心肝的小娘子,是你说这是我们定情信物的,我知道你不会珍惜,所以不告而取替你保管好而已。果然,丢了这么久都没发现,幸好我动作快。”
谢芜悠张着嘴错愕不已,白焰在她怀里懒洋洋地翻了个身,露出白白的肚皮,她心不在焉地挠了挠,随即意识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所以你是你什么时候拿走的?”谢芜悠越说越脸红,这个问题无异于在问,李谨是何时对她有意的。
“就……那次把你从平安湖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