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蓉的眼里有一瞬的惊讶,被她快速隐去了,她淡淡地笑道:
“如你所说,一个前辈而已。”
与心里呼之欲出的答案不符,谢芜悠的情绪被卡在了半路,不上不下,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翟蓉捏了捏她的脸,“傻丫头,活那么明白做什么?高高兴兴的便好了,那些已经离去,没能陪伴你的人,又有什么好思念的呢?”
“谨遵前辈教诲,可这不是清歌前辈的回忆吗?您怎么会在?”其实谢芜悠想问的是,她是真的吗?
“唉,清歌啊,嘴上说得再不念我,其实心里还记着我,我便在此有了一缕魂识。”她看着谢芜悠的脸,目光缱绻:
“也让我,得以在此见你一眼,我的”
谢芜悠希冀地看过去,她目光闪了闪,缓缓接上:
“我们巫族最后的传人。”
谢芜悠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她却突然看向天空,美目一凝:
“我的时间不多了,悠儿,听我一句,任凭翟婵如何说,也不要回澜国,更不要想着复兴巫族,你是巫族最后的嫡传血脉不错,但巫族大势已去,离开也是顺应天道。”
周围的景象渐渐模糊,翟蓉抓住谢芜悠的手,力道也越来越微不足道,她的眼里含着不舍,最后说出一句话:
“不要逆天而行,好好活着,要快乐……”
谢芜悠看着翟蓉的影子渐渐淡去,眼泪早已流了满脸,她伸着手追赶着,眼前一黑,落入一个怀抱里。
“三娘子,谜题解了,没事了。”李谨拍着她的背,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轻声安抚。
“可是我也找不到她了,我该去哪里找她,她说她不是我娘,可是我娘又是谁?她说逝去的人不必再想,可那是我娘亲,我怎么能不想?
她要我快乐,可我自小便没有娘亲,我如何快乐?如何啊!”
谢芜悠少有地表达出如此激烈的情绪,涕泗横流地在李谨怀里将所有委屈倒出来,那种贯穿童年的不安与孤独,是那么痛彻心扉,难以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