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李谨下意识地要将谢芜悠推出去,但力还没使出,两人便被一个大大的金丝网原地吊起,悬在了半空之中。
“山灵御锁咒!你好大的手笔!”谢芜悠按住李谨欲用力挣脱的手,对着翟清歌神色失望。
“别用和她如此相像的脸这样看着我!”翟清歌眼里红光闪动,那金丝网上金光流动,李谨面色一白,吐出一口血。
“呵,翟氏最后的传人,和一只妖邪如此亲近吗?”翟清歌讽刺道。
巫族克妖,而山灵御锁咒是合山之灵力以及巫女的全部巫力与咒怨制成,只要山不死,便能困住一切灵物。
而妖邪若身处其中,则会痛不欲生。
“他不是妖邪,起码,没有你像!”谢芜悠看着荒芜的群山以及老如枯木的翟清歌,面色讽刺。
翟清歌怒极反笑,“我不同你个娃娃争,方才同你废话只是为了布咒,我祭出全部巫力任凭自己变成这个鬼样子,不过是想抓住你这个绝佳的祭品。”
她阴恻恻地笑着,“哈哈,有你在,仲岳山、地灵石、林莯雪又都算得了什么?你身上有巫族全部的气运,献了你,别说我能长命百岁重回巅峰,就是复活这座山也是有可能的。”
她的面容突然一柔,眼里划过一丝慈爱:“三娘子,听话,只有这山回春了,我的孙儿,你长姐的孩子才能平安出世。
你是好孩子,牺牲自己,成全你姐姐一家,你会愿意的,对吗?”
“她不愿意!翟清歌,你连嫡系巫女的主意都敢打,有你在,谢琼鸢一家岂能和乐?也许你以命赎罪,才是对她们最大的成全!”谢芜悠还没说话,李谨倒抢先一步,看着谢芜悠神色紧张,仿佛她真会应承下来一样。
虽然时机不对,谢芜悠心里还是忍不住一柔,这个傻子,比她还在乎她自己。
“清歌前辈,回头是岸,你也知我身上有巫族最后的气运,巫族虽然大势已去,但若是这些反噬都落在你一人头上,恐怕也会牵连长姐腹中孩儿。”想起回忆中看到的种种,谢芜悠终究是说不出重话,温言以劝。
翟清歌却显然不吃她这套,在那样的时代,她尚且能头也不回地叛出翟氏,如今自然也不会拘泥于还未落到头上的预言。
“什么反噬业障,你不妨看看你身边那个?他都能活得好好的,说明什么?与其等着上天垂怜分点滴功德续命,不如将绝对的实力抓在自己手里,到那时我想护谁护不住?
谢三娘子,你也别怨,这是巫族欠我的,仲岳山变成这样怪不了我,都怪那早该死绝的翟氏!”
既然被提到了,李谨也不怵她,淡然道:“善恶终有报,圣人虽说洁己以进,既往不咎,但如若鄙人真是满手罪孽之人,也当义不逃责,还请尊驾莫要因鄙人而心存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