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看你的书了,你会介意吗?”李谨靠在谢芜悠耳旁,轻轻问道。
谢芜悠只是沉沉睡着,没有一丝反应。
李谨摩挲着手腕上的红绳,放血时他唯一护住的地方便是这里,这么重要的东西,万不可弄脏。
“对不起,我等不到你同意了,但你连红绳都能送我,巫经想必也是可以的。”
他在她发上轻轻落下一吻,“你是我的,我不同意,你便不准死。”
李谨读书很快,不过一个时辰,便将巫经前后看了三遍。
“抱歉,三娘,我好笨,看了一个时辰才看明白怎么救你。”李谨温柔地将巫经放回谢芜悠的怀里,看着仲岳山神情冷肃。
“让所有村民都回来吗?不知你能不能等这么多日子。”
他的耳尖动了动,眼里露出一丝喜色,立马伏在地上,侧耳听着地上的动静。
他闪身来到山脚,果然看到了提着包袱三三两两回来的村民。
“恩公,是恩公,是您救回了仲岳山吗?”见到是他,村民们的脸上露出狂喜,也没有在意他身上可怖的血迹,纷纷跪伏在地上,涕泗横流:
“我们听人说仲岳山活了,便赶回来看,没想到真的活了,真是苍天开眼啊!”
李谨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眼里划过一丝冷意,看来那人也不算太无用,有胆子设这样的局,还做好了圆场的准备。
若谢芜悠不死,便放她继续活着吧。
若要谢芜悠活着,必须得到村民们的承认。
李谨也不欺瞒,将仲岳山的真相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们,他抱着谢芜悠,直直地跪在村民们面前,伏下身子:
“求各位,供奉她吧!”
村民们流着眼泪摇头,他们没想到,这么多年的困苦,以及之后的流离失所、颠沛流离都是因为一个巫女的一己之私。
李谨救了他们不假,但他们不是圣人,做不到毫无芥蒂地去接受巫族,再敞开胸怀接受一个巫女。
他们对着李谨齐齐跪下,悲泣道:“恩公,您救了我们的命,我们愿意把命还您,但背负着亲人的血债供奉巫族,我们真的做不到啊!”
李谨不辩解,也不指责,只是抱着谢芜悠,跪在他们面前,重复着那句话。
“求你们,供奉她吧。”
“供奉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