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有战俘、死囚以及,伤害过小白的道士,分成五批,于十五子时于五行通天台,行割喉之刑!”
五行通天台,是皇帝这些天命陈希造的玄妙建筑,谢芜悠去看过,敢确定是一种邪阵。
在邪阵上于十五子时杀人,其中必有猫腻。
答案可能在密室里。
夜半,谢芜悠独自来到密室门口,却遇见了另外两人。
陈希和孙木兰。
“小白狗,果然是你。”孙木兰看着她冷笑。
谢芜悠朝她行下一礼,“孙先生,不,应该叫你,孙娘子。”
谢芜悠从陈希处查到,孙木兰只是百姓对她的尊称,她的真名是“孙苡茗”。
所以从头到尾都没有孙逸铭,只是众妖对她性别误解后的误传,她虽然从未解释过,但也没在任何一个场合说自己是个男子。
“呵,谁在意那个?”孙苡茗看向陈希,眯了眯眼,“你不是陈希,不归肉身,你并非当年之人,我不在乎你是误入北沙还是有所图谋,总之,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真相,便不是我的敌人。”
陈希点了点头,“好,我会看清楚的。”
谢芜悠早猜到陈希不是当年之人,但是她又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陈希究竟是谁。
三人一同进入了密室,眼前豁然一亮,与人们刻板印象中较为狭小黑暗的密室不同,此处空旷敞亮,高高的书架上放着许许多多的书,它们都围绕着一个中心放置,那里有个空旷的台,上面有以鲜血绘就的阵法。
“这是什么阵?”三人的目光都被那血阵吸引,孙苡茗蹙了蹙眉头,率先问道。
“怕是得在书里面翻了。”谢芜悠抬起头,看向了浩如烟海的藏书,眉心也凝起了深深的沟壑。
“不必。”陈希却径直走到了阵法中心,盘腿坐下,“试试不就知道了,我们既然能进来这,便应当能在既定条件下看到当年的一切。”
“我明白了。”谢芜悠点点头,也走过去坐在了他的旁边。
孙苡茗半信半疑地走过去坐着,以审视的目光看了看陈希,也学着谢芜悠的样子盘起了腿。
“照我说的做。”谢芜悠看向他们。
“好。”两人一齐答道。
“阖目,静心,澄意,意守丹田,气运百会,走督脉,至长强,灌涌泉……抱气,运手,抬掌,合!”
三人的手心相贴,聚成了一个圆圈,以个人气血为源头,灌于阵法之中,奇异的灵光缠绕成复杂的循环,交错往复,突然,三人均是一震,识海在某一刻变得空空茫茫,顺着某种奇异的通道一直向上,漂浮进了一片无边无际的虚空之中。
这种感觉,欣快中带着全然的满足,人生中的所有烦恼顷刻烟消云散,似存在又似消亡,混沌而又清明。
“破!”清脆的声音于虚空中响起,陈希和孙苡茗一惊,忙收敛心神,如同寻觅光亮一般聚在了谢芜悠的身边。
他们刚刚,是迷失在了一个境界中,若不是谢芜悠的一声棒喝,恐怕在失去边界的时间中走到消亡的结局上。
“久违,谢三娘子。”看向谢芜悠,孙苡茗有短暂的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谢芜悠也才发现,在这片领域中,两人皆是与本人最接近的样子,孙苡茗一身劲装,比幻境里更像男子。
两人下意识地看向陈希,纷纷惊愕地倒吸一口凉气。
“阁下好生神秘。”孙苡茗嘲讽一笑。
谢芜悠眼神深了深,“看来我遇到高人了。”
陈希不答,也看不出神色。
因为此时的他没有样貌,只是一团形状看着像是个男子的白光。
“知道了,朕知道了。”
似是一句无意的轻叹,寻不见根源,弥漫在虚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