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狼后腿蹬地,扬起一米高的泥沙,如射出的箭,一蹿就蹿出了近二十米,直追炮车。
炮车转了个急弯,面朝头狼冲了过去。“开炮!”两枚炮弹在头狼身上爆炸,炸得头狼皮毛焦黑,显然没有刚才炮击的伤害大,但足以激怒它。它向前一蹿,背部隆起,张开獠牙扑咬炮车。
姜白芷驾驶炮车,急急地转了个S弯。炮车与头狼的脑袋擦身而过,小乙和老白可以清晰地看到狼牙上的涎水。
好容易炮车恢复平稳,小乙麻利装弹,白云裳身体紧绷,随时等待下一个炮击机会。而姜白芷一直在争取这个机会。经过两个急转,他发现炮车的转弯稳定性极差,恐怕如此转几个急弯,车轴就要断掉。所以,他不敢像刚才那样突然急转,只能借助地势和头狼周旋。
炮车围着一栋还算完好的砖房绕了一圈,终于面朝头狼后背。不等姜白芷指挥,白云裳自觉拉动拉线。炮弹击中头狼后背,它痛得仰头咆哮。再去追赶炮车,它已经驶过身边,隐没进了另一栋房子后面。
之后,炮车就没那么幸运了。头狼看破了炮车的伎俩,在察觉炮车出现在背后时,就摇起尾巴,弹开炮弹。如果炮车朝着它正面冲锋,它甚至会做一个假动作,躲避飞来的炮弹。
“这还不够!”沈柏青说,“阿勇,至少再信我一次。”
阿勇只犹豫了一秒说:“行!”
寨子的阡陌街道,烙在沈柏青的脑海里。只消稍一回忆,他就把地图默画了出来:“床弩还有几架?都运来没有?”
“被毁一架,还有七架。都装了轮子,三架运到了李记铁匠铺街口、隆福客栈街口以及兵器库街口。”
“还不够,陈记杂货铺、醉不归酒馆街口各布置俩架,炮口朝向东南和东北。”
阿勇思索片刻,恍然道:“这是要把它逼进……”
“对!祭坛。”
又一轮火炮打空,小乙刚要填弹,滚烫的炮身把他的手烫得一缩。
“炮身需要冷却。”白云裳朝驾驶舱吆喝,“至少要十分钟。姜先生,能撑得住吗?”
姜白芷以更高的分贝反馈:“有点悬。”
贾衮几乎是扯着嗓子在吼:“水都快烧干了,你们这群不要命的东西!”
他憋屈呀,早知要陪着他们玩儿命,就该溜去北方找火魔教的好。可是,陈慧娟那臭婆娘,把他身上值钱的物件全搜罗走了。甭说到龙门镇,没跑回临安城就要饿死了。苦啊!
“老贾,你得克服困难。不然咱们都得完蛋。”小乙说。
“妈的,上了贼船了。”
他抹了把脸,手上尽是黑灰和着汗黑泥浆。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带着怨气和怒气,扛起大水桶注水。心里暗骂:早晚我也这样给你们灌水,撑死你们!
“水加太多了,别让锅炉冷却!”姜白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