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惊魂未定让苏浅调整了好久的呼吸才慢慢的缓了过来。
“你把她怎样了?”苏浅坐在车里,目光看着窗外,似乎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宝宝已经安全了,她也脱离了那个危险的地方 ,可是言真呢?那个始作甬都呢?难道她不该负责任吗?他再一次心软了吗?
“为什么要把我想得那么不堪呢?我已经把她交给了张衍霖,毕竟她绑走的是他的女儿,总是要由张家人来处理的,你以为张衍霖就是什么好人吗?他下手不会比我轻的,苏浅是不是全天下的男人,除了我之外,你都觉得是好的?”目光里染上了剧烈的痛,声音低哑得如同砂石划过了磨盘,她依旧没有改变过,或许是他伤她太深,或许是他做得不够好,这些都是他的原因,可是能不能给他一点机会,不要总是怀疑,拒绝,远离他好像在千里之外,他靠近一步,她就退了两步,那永远都没有走到一起的那一天。
“现在说这个还有意思吗?张大哥是不是好人,我会判断。”苏浅的声音有些气愤,其实张衍霖在她的心里俨然已经如同一位长辈了,她真的不喜欢任何人说他不好。
他本意并非如此,看着她一脸生气的样子,心里有些烦燥,为什么他总是能把她惹到发火呢?还是她只对他发火?
汽车开进了医院稳稳的停了下来,苏浅着急的拉开了车门,就想要冲下去时却被他一手拉住了。
“不跟我说声谢谢吗?”霍敬尧俯身过来,靠得那么近,他的鼻翼几乎已经贴到了她的脸颊上了,温热的鼻息吹拂过来时,她的脸上细不可见的毛孔好像全都紧张的闭合起来,纤长的睫毛颤动着,手肘下意识的抵住了他靠近的身体。
“我需要跟你说谢谢吗?如果不是你的原因她不会这样做的。”苏浅的小脸一阵白一阵红的,竟然还有男人脸皮厚到这样的境地,虽然真的很感谢他,但是他自己不觉得这是他该做的吗?
“我知道,怪我,怪我的情不自禁……”说完了之后,他的唇轻轻的贴上了她的,只是一瞬间便移开了,只在她的唇上留下了淡淡薄荷的气息。
苏浅一把推开了他,惊慌失措的往里面冲了进去,这个男人的胆子从来就没有小过的,这里是医院,人来人往的他竟然也敢这样对她,跟霍敬尧一定要保持距离她在心里一遍遍的警告着自己。
目送着苏浅哪同只小兔子般的窜进了医院大厅之后,他就接到了方正的电话:“都已经解决了,言振邦根本就不在里面,可能早就从别的路跑掉了。”方正说完了之后停了下来,等待着霍敬尧的命令。
“那就开记者会直接宣布霍氏准备告言振邦洗钱,并且侵吞了霍氏的资产,今天的记者会由沈猷来主持。”霍敬尧的嘴角带残忍的笑,他就是要让言振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败在自己的亲生儿子手上,这样他才会死不瞑目。
方正摇了摇头,不与老板为敌是正确的,当初故意放水了那么多次,让言振邦不停的占霍氏的便宜,可是这些便宜哪里是那么好占的,现在这些都在成了言振邦侵吞霍氏资产的证据,当时言老头把言真送到了霍敬尧的身边大概没有想过这一天吧?
病房里一片的安静,依旧是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可是却没有了几个小时之前的冰冷与哀伤,他回来的时候苏鱼刚刚好快要醒了,眼皮子沉沉的掀开来,显得有点疲倦真的不应该给她用那个药的,多少对身体有影响,但是不用的话怕她伤心欲绝也是不行,刚刚回来时 立刻抱了宝宝去检查了一下,这些小家伙们没有哭闹他都被吓坏了,还好检查出来一切都正常。
“苏鱼,这是我们的女儿……”他轻轻的把怀里的柔软的小生命放到了苏鱼的身边,似乎是有天性般的,小家伙竟然自己下意识的往苏鱼的怀里拱着,红润的小嘴一开一合的,张衍霖脸暗暗的红了一下,别了过去。
护士进来辅导了一下新妈妈如何给宝宝喂母乳,他当时就说要请几个金牌月嫂可是苏鱼说她不要,她的孩子她要自己亲手带,为什么要让别人带呢?
“你是剖腹产就让她多吸一吸就好了,可能还是吃不饱的,可以配合着吃一点奶粉,等过两天你的奶水足了你就可以全母乳喂养了。”护士检查了一下,苏鱼的母乳还不多,交待好了之后就出去了。
宝宝就躺在她的身边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天花板,嘴角翘着好像特别的开心似的。
“就叫陶陶吧……”声音女人的声音温柔得如同春风抚过:“在诗经《王风·君子阳阳》里写到君子陶陶,左执翿,右招我由敖,其乐只且。我只愿她这一生都是快乐的,所以叫张陶陶好不好?”
张衍霖的心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苏鱼会主动的让孩子跟随他的姓,刚刚苏鱼因为药的关系昏睡着她还不知道发生过的事,也不知道他在刚刚那几个小时里经历过了什么,比死亡更可怕的绝望与焦虑,而张陶陶就是所有一切过后最好的安慰,最甜蜜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