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筠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是这个口她还是要开的。
“就给我十分钟,我给他打个电话。”霍筠看着几个保镖,然后迅速的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保镖们有些面面相觑,当然主子只有一个,他们只忠于霍少,但是这个人跟霍少的关系有些不一样,他们也不好拿主意的,每个人都在面露难色的时候,霍筠已经拔出了电话。
“不用替她求情,我不会心软的。”电话刚刚接通,便已经传来了男人低沉的声音,似乎还带着一丝愠怒。
“我现在就带她回日本,并且永远不出日本一步,我用我的性命做担保。”再不喜欢也是生下自己的人,霍筠把命都给赌上了。
“我以为你会有与众不同,没想到也是这样的幼稚,你的命对我来说一文不值,你现在可以做的就是亲自动手,我的人都是老粗或许切下来的伤口没那么漂亮,或许连骨头都会剁成渣的,我卖你个人情如何,让你亲自动手?”男人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如同冷冷的响起,让人感觉如同来自地狱般的幽暗。
“给你这个面子,并不因为我们有什么关系,只是你今天算是帮了苏浅,这个人情我替她还给你,如果今天我的女人出了事,下场怎样你可以猜一猜,我不止会杀了工藤理惠,就是连姓霍的都要一个一个的为她陪葬。”如果今天苏浅出事了,那后果就真的无法想像,他会杀尽害她之人的。
“如果我硬枪呢?”并不是没有希望的,这里有五个人,她不是不能解决虽然难度很大。
“有用吗?我会发出追杀令,只要你敢带走她,没有人会收留你们的,至少放眼这世上还没有人愿意与我霍敬尧为敌,我的敌人都死光了,都被我赶尽杀绝了。”电话那头的男人已经没有了耐性:“你想怎样都可以,只是你考虑一下后果,她的手断了之后你就带她离开,有多远滚多远。”霍敬尧这一生都不想再见到这些人了,包括霍耀祖,还有那个有自闭症的霍承祖,这个怪异的少女霍筠,他通通不想见。
如果不贪,他给霍耀祖每年的分红已经足够他们过上最好的生活,甚至是挥霍的生活了,要来拿走霍氏也要问他肯不肯,这是他用了十几年的时间跟心血建立起来的商业帝国,套句通俗的话说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霍氏更不可能是一夜之间就到了现在这种规模的。
霍敬尧一点儿也不想去想这些事情,他安静的坐在苏浅的身边,从来没有相信过鬼神之论的他却在这个时候不停的祈祷着,希望她可以没有事情,毫发无伤不用动手术的就可以渡过这个难关。
她在那里安静的躺着,好像进入了魔法世界的公主般沉睡着,任由握住了她的小手轻轻亲吻却一点儿也唤不醒她,白瓷般的肌肤在这个时候慢慢的恢复了一点血色,手的温度却还是有点凉,他把薄薄的被子盖到了她的身上,却觉得这被子好像粗糙到会伤了她细嫩的肌肤似的,他又打了个电话让管家把羊绒毯子还有一些她平时生活里用的小东西都整理好马上送过来。
头上的那个细小的血块肯定是要处理掉了,现在就着世界各地的权威飞到这里来为她会诊,虽然医生说对她的身体微害不是太大但是总是一个隐患,他要她这一生都平安喜乐连一丝危险都不会沾到。
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然后进来的便是苏鱼跟霍晓,她们一下了飞机就往这里赶了。
还是出事了,怎么总是能出事呢?
“怎么回事,你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把浅浅完好无缺的交到你的手里,怎么现在进了医院了?”苏鱼看了一眼躺在病传上的苏浅,胸口的那股子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男人真的是浅浅的冤家呀。
“她的脑子里有个小血块,非常的小,可能是几年前留下来的,这是导致她今天昏倒的主要原因。”他总是要交代一下的,毕竟苏鱼了苏浅的姑姑,算是长辈了。
而霍晓却已经走上了前去,小手拉起了苏浅的手,绅士般的吻了一下,然后小脸就贴在了苏浅的手背上,带着些稚嫩的声音缓缓的说着:“I would never leave you,Mammy……”
霍敬尧的心里刺痛了一下,看着几天不见的霍晓,似乎又长大了许多似的,他不该在孩子面前说起这件事情的,让孩子担心是他的错。
他示意苏鱼到外面去说,确实要避开着一点霍晓,这么小的年纪不该担心太多的。
把空间留给了霍晓跟苏浅独处,霍敬尧出了门口就已经看到了张衍霖,他的手里正抱着小陶陶,因为小姑娘睡着了所以从下飞机来就这么一直抱着,没有松开过。
“我已经让全世界的权威医生往这里赶了,总是可以找到一个解决办法的,刚刚主任医生说了并不是危险生命,您不必太过担心,我一定会让她好起来的。”霍敬尧压低的了声音,礼貌的说着生怕吵醒了还在睡觉的张陶陶,他现在发现在带孩子这方面倒真的是应该跟张衍霖好好学学的。
苏鱼沉默了一下,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霍敬尧在改变,她不是没有感觉到,变得会对她更为尊重一些,单单从回答问题的角度跟语气上就可以感觉得到了,要是按以前他不会用这种语调,甚至说出让她不必担心这种话来的,如果浅浅是为这个事情昏倒那么也真是怪不到他的身上去,虽然跟他有些脱不开的关系,但是浅浅都愿意嫁他了,她现纠结着过去还有什么用呢?
“你带陶陶回去,我留下来陪浅浅。”她心里是有数的,现在肯定没办法带霍晓回去,因为这孩子一路上虽然没有表示很想苏浅,但她是能看得出来的,霍晓早熟现在让他回去或许会更让他担心而且这个孩子非常有自己的想法,估计也说服不了他的。
“那好,我先带陶陶回去,有什么需要你给我打电话。”张衍霖站在离她几步的地方,温柔的说着,说完了之后就抱着睡得如同一只小猪的张陶陶回去了。
病房里一片安静,霍敬尧看着霍晓拉着苏浅的手的样子,心里一阵的酸涩,他走上前去把霍晓拥进了怀里:”爹地跟你保证,你妈咪她一定没有事的。“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好运气,例如霍筠。
她已经尽了全力了却不能阻止悲剧的发生,就好像事先已经预知了结果但是无法改结局。
半蜷在地上的她的母亲,脸上的人皮面具还没有揭下来,她不想揭下来这样或许她才会下得了手。
她背上的刀子已经拔了出来,简单的做了个止血的处理,但是如果真要切了她的一只手臂的话那就不可能自己处理了因为那样的伤口太大了。
”你为什么不拼一下,你这个胆小鬼……”工藤理惠用日语低声咒骂着,戴上了面具那副苍老的面容却掩不住眼底里恶毒的光。
“就算我今天带你走,你能逃得过往后的追杀吗?你现在断了一只手还有希望好好活下去,你不明白这个道理吗?”不是不勇敢,这个世界是要讲规则的,母亲这样做早就已经破坏规则,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最后连她也会被追杀,那承祖呢该怎么活下去?
“霍小姐,或者是你到外面去等一会儿?”看到了霍筠迟迟不动手,保镖们有点心急了,这要赶紧处理好了回去交差的。
“不用了。”她的刀子更锋利一些,大概可以减少一点痛苦吧。
工藤理惠的身体往后缩了一下,她知道这一刀是逃不掉的,连眼睛都还有闭上时就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然后那种骨肉分离被活生生切开的可怕疼痛让他在撕心裂肺的尖叫一声之后,便昏倒了过去。
霍筠拾起了那条断了的手臂,背着她的母亲,瘦小的身体消失在了仓库之中,空气里弥散着的血腥之气久久不曾散去……
“您先回去吧,我会照顾好苏浅的,如果她一醒来我就通知您过来看她。”苏浅就像是个孩子般的陷入了沉睡,不愿意醒来整个下午了都是在呼吸均匀的睡着,霍晓这个时候就睡在了苏浅的身边,或许也是累了坐了太长时间的飞机,一靠到了他妈咪的身边之后就睡着了。
“好吧,浅浅醒来之后你要第一时间通知我。”在这里确实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和,刚刚霍敬尧又再一次找来了医生跟她好好的说明了一下浅浅现在的情况,所以现在她的心是能比较放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