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两个人的声音?
颈部的刺痛让宫式微瞬间明白:自己着了宫凌美的道了。
“绑了她!”宫凌美一手拿着刀摁在宫式微颈上,撇了撇嘴:“这小贱人可是凶残的很!”
宫式微着实有些欲哭无泪,宗政莲要是看见自己被一个毫无功夫的孕妇抓了去,脸怕又要黑上几天。
她身后一紧,手臂被方才攻击宫凌美的护卫反剪过去,又前前后后绑了结实。
宫凌美一手举着匕首,一手将宫式微用力的推了出去。
“走!”
此时的前厅在宗政莲、宗政祺二人的清理下已经一片“宁静”:死尸遍地、鲜血淋漓;护卫们或死或伤,所剩无几;而宗政博正被人死死摁住跪在上首位两人之前。
宗政祺在他耳边低声说些什么,宗政博猛力挣扎了两下,便又被人将脸狠狠的摁在了地上。
宫凌美眼中爬满了血丝,她一手扯着宫式微,喊得声嘶力竭:“你们给我住手!宗政祺你好好看看,看看我手中的是谁!”
她的声音刺耳,引得二人侧目。
宫凌美瞧着二人转过身来,阴狠一笑,当即又一脚将宫式微踹跪在地上。宫凌美一手抓住头发,用力向后一拽;纤细的颈项在刀光之下一丝鲜红缓缓流下,上座二人皆是一怔。
宗政莲微微眯起了双眼,一丝红线胶着着缠上了面颊。
宗政祺一步上前,缓缓说道:
“凌美,你想干什么?”
宫凌美狠狠瞪着一双眼睛,喊道:“宗政祺,不想她死,就放我们出宫!”
在场的人都清楚的很,天桓宫外长林军与天策军交战正酣,而宗政博的援军即刻便要到达蟠龙京城。此时若是放走宗政博,那不易于投火自焚,自取灭亡。而之前的一切也便功亏一篑。
宫凌美看得出宗政祺的犹豫,她手起刀落,伸手又在宫式微脸上用力一划。很快,鲜红色的血液一缕一缕,越聚越多,浸湿颈上的衣领。
宫凌美狞笑着:
“宗政祺,你看好!我下一次便不会割的这么浅!”
脸颊上的不适感让宫式微轻轻的动了下嘴角,一阵刺痛让他给又停下了动作。
宗政祺看着她,眼中似乎有些什么慢慢的冷了下去,他颇有些艰难的慢慢合上了眼睛,手中的剑花一挽,“噗”的一声,长剑直直刺进了宗政博的胸中。
这一剑干净利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这是宫式微脑中最后回荡的一句话。
宗政祺手中的动作不止让宫式微,也让宫凌美愣住了,她没能想到,宗政祺会如此决绝果断。却也因为这一霎那的失神,两只长剑破空而出,径直飞向宫凌美二人。
那剑伴着巨大的内力,刺破二人肩膀又将二人结结实实的钉在柱上。一抹紫衣瞬间而至,那人虽美如谪仙,神情却阴鸷至极。行云流水间,他一手轻轻抱起宫式微,另一手却狠狠按那名护卫,“咚”的一声闷响,脑浆喷洒了一地。
一旁的宫凌美自然也没能幸免,红红白白的从头挂到底。宫凌美惊恐的看着眼前犹如修罗般的男人,无名的压迫让她难以呼吸,她猛的喘了两口,两眼慢慢的向上翻了一翻,晕了过去。
宗政莲幽幽看了她一眼,一声冷笑。
宫凌美只晓得宫式微与宗政祺一向暧昧不清,却没有想到她惹到的竟然是更为凶残的一位,这是一个让她后悔一生的选择。
除夕过后,初春清晨的第一缕光线,透过宫门的高阁照耀着永乐宫前每个人的脸。
永乐宫殿门轰然大开,门前的御林军看到的是宗政祺单膝跪地,伏在建元帝膝上。殿前坐下早已是一片血腥狼藉;御前大太监颤着声大声宣道:“宗政博、宗政燚意图谋反,宗政祺、宗政莲护驾有功。御林军听令,即刻护送圣上至太极殿,以防余孽。”
天桓宫外,两颗头颅缓缓的被吊放在城门前,一人站在城楼上大声说道:
“宗政博、宗政燚叛贼首级在此,尔等不要做无谓之争;陛下有令:尔等忠于主人,皆乃忠义之将,如今若能迷途知返,悉数不咎。”
所谓擒贼擒王,那长林军诸多将士见自己已然无主可依;人人心里清楚:即便获胜了也是徒劳,不用人指挥,长林军将士便纷纷放下了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