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前辈?”宗政莲淡淡的回道。
茶山老鬼听得是低幽的男音,立刻晓得自己认错了人。只是宗政莲身上愈发浓郁的香气让他重重的皱了下眉头。但是床上的几乎是残废的宫式微更让他放心不下,几个步子,便已到了床边。
“宝贝孙女,你这是怎么了?”茶山老鬼满脸一周,皱褶又堆在了一起。
“爷爷,你这样子好像淘淘。”淘淘是宫式微养在庄里的沙皮犬。
茶山老鬼瞪着眼,胡子一吹:“你这个不孝孙,连走数月,回来就是这幅样子,爷爷教你的那些,你都当作耳旁风了?”
宫式微抽了抽嘴角,嘟囔道:“我怎么知道怀了个孩子就会这样。”
除了宫式微和宗政莲,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抽了两口凉气。
茶山老祖一手按住宫式微双腕,三部九候细细摸了个仔细,他回身看着宗政莲道:“你干的?”
宗政莲依旧一副淡然的样子:“我干的。”
四眉瞧着宫式微将脸埋在了帘子里,这对话,信息量很大。
茶山老鬼皱着眉,瞧着宗政莲:“以你这身子,还能再有子嗣,只能说是老天照拂。”
宗政莲不以为意,道:“是地好。”
四眉眼见着床边的帘子被生生的扯下了一个角。
听了这话,茶山老鬼也笑出了声:“哈哈,你小子,说得好!你小子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抢到了我宝贝孙女。不过啊……”他收敛了笑意,瞧了瞧一直躺在床上的宫式微,颇有些担忧:“我这孙女可要遭罪喽!”
宗政莲听了这话,眼帘猛的打了开:“前辈,若是不好,孩子不要也罢。”
还不等茶山老鬼回答,宫式微猛的把脸上的帘子掀开:“宗政莲,你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贡熙,快,快把他给我带出去,免得我见着心烦!”
宗政莲几时被人如此呵斥过,转头正想发作,正正对上了宫式微涨红的一张满是怒气的小脸,他登时身型一僵,语气也软了下来:
“别气,我走便是。”
说罢,转身跟着贡熙出了门。
看着房门缓缓合上,宫式微收敛了佯装的怒意,茶山老鬼也顺势做到了床边:“你这丫头啊,怎么不好,非挑这么棘手的用。”
宫式微歪着脖子,瞧着门外没有了动静,抓着茶山老鬼的胳膊边摇边说道:“爷爷,我问你这麒麟麝的香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茶山老鬼思索了好一会,才缓缓的开了口:“这是蜀地相传的一个法子,将童子自小时便只与素菜,每日定时喂、填佩兰、麝香,并用两物调制的汤液洗浴,待童子长成,便可……”茶山老鬼顿了顿:“调制香脂。”
宫式微知道茶山老鬼讲的粗略,但只单单听了这些,便已经让她惊悚异常,那制作香脂的方式,宫式微几乎不敢想象。
“这种法子,几乎很少有幼童坚持的住,而且即便没有死在幼时,长大后也失却了繁衍子嗣的能力。”
宫式微豁然睁大了眼睛,这岂止是残忍,简直是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你还是,如此的香!”不知怎么的,龙襄当时的这一句,又响在了宫式微的脑中。紧接着,宗政莲在观澜殿的种种又浮现在眼前。宫式微胸口数次起伏,若是自己,非撕烂了那老妖婆。
茶山老鬼看着宫式微恼怒的样子,很是担忧:“宝贝孙女,你这次受孕后,情绪变化很大,若真要保得胎儿,还要好好控制些。”
宫式微缓缓平复了些情绪:“爷爷,孙女会注意的。只是,我也不能一直这样躺着,爷爷,你还有得办法没有?”
“有倒是有,只是你腹中的胎儿都藏着麒麟麝得香,再加上他爹的,爷爷纵然天大本事,也救不了他啊。”
宫式微垂了眼:“那岂不是离开宗政莲即可?”
茶山老鬼瞪着眼颇为惊讶:“这一分便是八个月,你受得住?”
宫式微像看鬼似的瞧着茶山老鬼:“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