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卑不卑鄙?三年了,手段没见涨,反而越来越无耻了?!”
“怎么?抢了蔓蔓的男人,你还打算一辈子都不让蔓蔓回国么?”
秦烟整了整有些凌乱的头发,微微侧头,看见了站在病房门口的林蔓。
她紧紧的捏着衣角,表情看上去有些慌乱,宛如一朵摇摇欲坠的小白花。
那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占据了她的胸腔。
秦烟抽出了几张纸,一言不发的,给秦茵茵擦干净脸上的污秽。
孩子没哭,也没有闹,除却秦烟给她擦脸的时候,她的眼睛眨了眨之外,她安静的像是一樽洋娃娃。
饭菜是刚打包的,还有些汤,秦茵茵脸上的东西擦干净后,她本来白皙的脸蛋上,烫的又红又肿。
薄云深瞳孔缩了缩,心脏里那种熟稔的揪痛蔓延了上来。
偌大的病房里,气氛凝重而逼仄,秦烟明明没有跟他吵,但薄云深却有一种被压得喘不过气儿的感觉。
秦烟顺手拿起桌面上,薄云深用的那只烧伤膏,挤出来一点,给秦茵茵抹上,然后给秦茵茵套上鞋子,抱着人起身,走了出去。
薄云深没有说话,反而是秦烟路过林蔓的时候,被人拦住了去路:
“烟儿,你要去哪儿?”
秦烟没有说话,秦茵茵缩在她的脖颈里,声线里带着几不可查的哽咽:“妈妈,我想回家。”
秦烟空出来一只手,推开林蔓的手臂,出了病房门。
她穿着高跟鞋,身上穿着一件白衬衫,九分黑色西裤,每走一步,都像是踏在心尖上。
薄云深重重的将自己扔在柔软的枕头里,闭了闭眼睛。
秦茵茵的脸,看上去伤的还挺严重的。
薄云深有些愧疚,毕竟是秦烟的错,跟秦茵茵没有关系。
他舔了一下唇角,在心里对自己的说,他没错!
如果不是秦烟先提起蔓蔓,他根本就不会发这么大的火!
她明明知道,蔓蔓是他的逆鳞,还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提起蔓蔓,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用她的女儿演了一出苦肉计给他看啊?
薄云深冷笑一声。
他才不会上秦烟那个臭女人的当。
还敢这个时候出去,等他去哄她么?
林蔓进门,她瞥了一眼躺在混乱不堪的床上,一动不动的薄云深,心里有些复杂。
薄云深身上有洁癖,他什么时候这样过?
“云深,你……怎么又因为我和烟儿争执了?”
“都过去那么久了,没必要的!”
薄云深侧过头,看向林蔓,低声问:“蔓蔓,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你。”
薄云深点了点头,她强撑着,勾起唇角笑了笑,低声说:“云深,你要不要先从床上下来,喊人进来收拾一下?”
薄云深闻言,整个人僵了一下。
他从床上下来,林蔓出门叫人,一出病房,就看见了坐在走廊塑料长凳上,抱着秦茵茵的秦烟。
她安安静静的坐着,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回头,去看她,
林蔓将长发掖到耳后,走到秦烟身边,阴影覆盖过来,秦烟抬头。
她坐着,林蔓站着,但是林蔓还是有一种,身上的气势被秦烟盖过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