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步伐猛地绊住，一步也不敢往前走。

怕她会觉得难堪，又怕自己靠近，带给她更深一步的深渊。

可是这种冷静，维持了不到一分钟，他大步上前，把6想想从地上抱了起来：“有没有摔倒哪里？”

“顾瑾言。”

6想想的声音难得的低，顾瑾言应了一声：“在。”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是不是想弄死我，找了一个好的抛尸地点？”

顾瑾言心口一揪：“你说什么傻话？”

6想想浅笑了一下，顾瑾言抱着她往前走了两步：“我带你来看风景。”

6想想迟疑着，睁开了眼睛，眼前似乎是一个梦境，她似乎置身于萤火的世界里。

她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接住一个光点：“不是还没到夏天么？这里怎么会有萤火虫？”

顾瑾言笑：“我也不知道，一次意外到这里来，现的。”

“有没有心情好点？”

6想想点头，萤火的光芒，映着她的脸，似乎能映透她的泪光。

“谢谢你。”

“想想，我们还是朋友么？”

他看着她，口吻很低，6想想点了点头，“是啊！”

“一直都是。”

她看着他，忽然笑了，看上去却比哭还难看：“只要你不嫌弃我穷，不嫌弃我上不了台面，老娘跟你做一辈子的朋友。”

6想想这句话说出来，顾瑾言只觉万箭穿心，他伸出手，把女人耳边的头，掖在她的耳后，口吻一低再低：“好。”

“那就做一辈子的朋友。”

“只要你不嫌弃我自大，毛病多。”

两个人待了一会儿，顾瑾言才低声说：“回去吧，山上夜里风大，待久了你会生病的。”

6想想点了点头，跟着顾瑾言折身，上了车。

顾瑾言看着她，低声问：“还困不困？要不要睡了？”

6想想摇头：“睡饱了。”

两人之间骤然沉默了下来，气氛莫名冷硬尴尬，顾瑾言停了好一会儿，低声说：“你面前那个抽屉里，有吃的。饿了的话先吃点东西垫垫。”

6想想应了一声，拿出东西吃了一点，才算是缓和了两个人之间的冷寂。

二十分钟后。

燕山别墅楼下，顾瑾言低声说：“你上去吧。”

“要不要上去喝杯水？”

“不了，我就不带你去吃东西了，很晚了，早点休息。”

6想想应了一声，自己下了车，她独自往楼上走，身后车灯很亮，替她驱散了黑暗，让她不至于那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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