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正在观赏墙壁上的名画,听见他的声音之后,不急不缓的转过了身体。
“你父母怎么说?他们也一力促成此事么?”
占冽嗤嗤一笑,幽冷道:“这种卖儿子的事情他们又不是第一次做,十八年前不也这样么,为了家族,为了他们自己的荣华富贵,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们两做不出来的。”
占老爷子微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声,语气里染上了一丝黯淡,“真是一步错步步错,你别看他们夫妇两如今极力促成此事,他们也是迫于威胁被逼无奈,但凡是有半点转寰的余地,我想他们都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
“爷爷认为他们受人所迫,应该值得同情,但,我却不这么认为,当年他们若是不招惹骆氏,如今又怎会陷入这骑虎难下的两难之境?”
“话虽如此说,但如今时隔多年,再追究谁对谁错又有何用,冽小子,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除非你真能舍弃整个家族,否则,未来的路,怕是不好走啊,尤其是骆氏女儿没有犯任何的过错,相反,她在占家这些年所表现出来的端庄大方,优雅得体恰恰是豪门望族里所需要的当家主母,在她没有任何过失的情况下,这桩一直以来被你默认的婚事怕是不好推辞啊。”
占冽靠坐在沙发上,伸手揉了揉发胀的眉心,沉默片刻后,淡淡道:“骆先生打算在宁市常住,看来这场联姻他是势在必得了,我担心的是时浅会有危险,如今在将她隐藏起来,就越发显得刻意了,再者说,依照她的性子,她也不会过那种隐在暗处躲躲藏藏的生活,我怕自己反对婚事反对得太过激烈,骆氏会采取什么极端的方式对她不利。”
占老爷子垂眸思忖了片刻,这才试着开口道:“我想你或许可以去英国见一见浅丫头的舅舅,他现在在国际政坛上享誉盛名,借他之手保护浅丫头,然后你再集中精力应对骆氏,这次寿宴,我不是向英国王室下了请帖么,前来参加宴席的,很有可能就是浅丫头的舅舅。”
占冽眸光微亮,颔首道:“多谢爷爷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即使司舅舅不来,我也有办法联系到他的。”
“嗯,你自己看着安排吧,时辰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
花园外的长廊上,骆天王父女相互搀扶着朝住处而去。
“姬儿,你刚才为何不让我直接逼迫他们定下婚期,这件事好不容易拿到台面上说,如今又被你给耽误了,我倒是想知道你究竟有何想法,之前明明着急着嫁入占家,如今怎么又是这样一副不急不缓的样子?”
骆姬儿挽着父亲的胳膊,轻轻摇晃了两下之后,娇柔道:“您没看到冽故意装醉么,他就是想无言的反对,我若逼迫他同意,这又有何意思呢?爹地,问题的根源没有解决之前,即使我现在就嫁进了占家又如何,照样得不到丈夫的尊重与爱护。”
“问题根源?你的意思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