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老幺看他眼中布上了不少红色的丝,神情还很疲惫,他嗦了下鼻子,低着头略有些愧疚。
人心都是肉长的,三人的话呢轮着一人守一段,睡一会或许大家都会舒服一些。
但是他却去偷懒,把窑丢给了两个十多岁的孩子……让这两兄弟熬了一夜。
“我来吧。”他从初一的手中拿过了扫把,“我娘应该做好早饭了,你和初一去吃了就去休息吧,上响窑里也应该没啥事。”
初一刚走,后脚章工匠就抱着一个粥碗过来了,想叫他们三去吃早饭去了。
他看到窑洞中只有儿子一个人,问道:“初一十五呢?”
“他们熬了一宿了,我让他们先去厨房了,爹都烧好了,你去那边看看成品。”
“烧好就好,我就不看了。”章工匠在门口数了数,除了碎片,炕上的碗的数是对的,他也没起疑。
也是在从府衙回来的那天晚上,吃了晚饭后不久,左容赢给小黑驴上了套子,带着林青禾出门了。
晚风袭袭,夜色发凉,林青禾带着一顶帷帽,依偎在左容赢的身上,听着驴蹄踏踏,还有车轮轻轻滚动地赶着路的声音。
一个时辰左右,他们到了蓝溪山。
山脚下有俩个男人在此等候着了,一见左容赢林青禾来,他们走了过去,“主子、夫人。”
一个手下牵住了他们的驴,左容赢下车后,把林青禾从车上抱了下来。
另一个手下,就拿起手上的一颗鲜嫩的白菜,喂给了驴。
小黑驴甩了甩尾巴,配合地吃了起来。
“青禾,上来。”容赢拉住她的手,把她给背了起来。
“相公,我们要去哪里?”她声音变了一下,没有防备就被他给背到了背上。
“进山。”他把她的手拉下来箍着他的脖子,“头要往下低一低,挨着我。”
“啊?”林青禾发出疑问的同时也照做了。
左容赢运起了轻功,带着她在林子里起起落落飞了起来。
外面的月亮很大,但是林子密集又黑,月光渗透不进来。
左容赢有夜视眼,能把昼夜当白日,林青禾可没有这本事。
她就听着风在耳边掠过,是很清新很清爽的风,视线所及都是一团黑。
没一会,眼睛适应了这种黑色了,她能看到林子里树的轮廓,月光透过树叶得间隙射进来。
簌的一声,左容赢带着她从林子里穿破到了林子外。
外面,好大的一轮皎洁的月亮,看着真令人愉悦。
左容赢脚踩着树枝,继续地驮着她在林子顶飞,林青禾箍紧着他,露出了一抹傻笑。
什么万有引力,牛顿定力,都一边去吧,她现在只能想到两个字:浪漫!
相公再飞得高些,能带她上九天揽月了!
他水性也好,要是面前是一片海,他一定也能帮她去海里抓鳖
左容赢向后看她,看她勾起的唇角,他也淡淡地扯了扯唇瓣,踩着树枝,往上跃得更高一些。
这个小傻子,他带她做什么她都高兴!
不经意的,左容赢往下落下,带着林青禾稳稳地停在了一个山洞口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