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个个都有你那么自在,狗娃他仨怎么有你这样狠心的娘?你简直就不配为人母!”
时氏劈头盖脸的几句骂,巧姐糊涂了。
她毕竟在左娘香坊待久了,每天都会遇到很多不同层次的人,有了一些见识。
很快她就醒了过来了,拉着时氏得手继续问道:“娘,他们怎么了,生了什么病?”
时氏冷着脸哼了一声,就是不告诉她,故意看她着急。
巧姐等了一会,没见她松口,她就看向狗娃,把他给板到自己面前,“两弟弟生什么病了?”
狗娃摇了摇头,他也不清楚。
时氏斜眼看她,又哼了一声,“四郎还病着,我和我老汉子除了照顾一家,还得腾出些时间来做豆腐磨豆腐。
现在豆腐生意不好做,有时候卖不出去豆腐,一天只能吃一顿,两孩子饿得不知在外面吃了些什么,回到家里上吐下泻。
请了好几次大夫都不见好,家里的积蓄也都给他们请大夫拿药花了个干净,缸中现在已经没米了……”
巧姐看着自己的狗娃,胖墩墩的脸已经抽条了,脸上又脏,她这才走了多久?
心疼得不行,巧姐哭得停不下,恨不得是自己代他们收,她捧着狗娃的脸用手给他擦脸。
控制不住地哭了好一会,想起这是在铺里,她在这里哭会影响铺子的生意。
她松开了孩子,背过身去,解开了外衣,从外衣的一个夹袋子中取出了一个荷包。
扣好衣服后,她双手握着荷包递给时氏,“娘,我这里有一两银子五十文钱,我所有的工钱都在这里了,你请个好点得大夫给水娃火娃娃看病。
如果不够,等掌柜的回来了,我问她支一些工钱。”
时氏抓过她手上的荷包扯了过来,打开荷包数了数,这香水坊待遇不错啊。
娼妇来这才多久,也就一个月多一点点吧,工钱居然有一两银子多!
时氏确认荷包中有多少银子后险些没笑出来,但她忍住了。
她飞快地收好了银子,往胸口塞,语气还是那么生硬厌恶,“你生了水娃火娃。
他们生病了,你这当娘的出些钱是应该的,别弄得我在这求着你给,让你施舍!
你在铺子里给我收敛点,别想有的没的,被休的女人怎么会有男人要?”
时氏骂完巧姐就拽着狗娃离开了铺子,狗娃想跟娘多待一会,他不愿走。
哭闹,蹲在地上撒泼都没用,时氏举起巴掌就往他屁股上打,用武力硬拽着他离开。
娃娃哭得声嘶力竭,让巧姐心都碎了。
她从铺子里跑了出来,跟着他们走,边走边哭,“娘,狗娃我下响的时候送回去,你让他在这多玩一会吧。”
“少在这丢人现眼,这是我孙子,你都已经被我四郎休了,跟我蓼家毫无关系!”。
“哎,那不是左娘香坊的吗?这怎么回事啊!”
时氏被她推开,还想去追,听到路上的人在指点,她才停下捂着眼睛往回跑。
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而损了铺子的名声,害了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