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她擦了擦唇角留下的口水,低着头窘迫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沈御被她大哧哧的看着,觉得好笑,他放下了玉如意,认可了这一位夫人。
原,他是想着,不违背爹娘的意愿,娶了他们安排的那个姑娘。
他打听过了,那女子才刚及笄,这个年纪,又分得清什么是情爱?
不碰她,认她做妹子,带她在身边,照顾她生活起居,先哄骗爹娘,日后再给她找个她中意的,适合她的郎君。
让他冒然接受一个女子,做她丈夫,就算他心里没有林大夫,他也做不到。
如若是她,他倒是能接受。
沈御从桌子上倒了两杯酒,左右手端起了一杯,“喝合卺酒,日后我会好好待你,做个好夫君。”
柔媚头猛抬,宛若在做梦,风华正茂,姣好的郎君,认可她了?
“我……我很不好的,别的男人都不愿娶我,你真愿意成为我夫君?”
“哦,如何不好了?”
“你,没听过吗?我会习武,”柔媚比划了几下,“我师兄都打不过我。
我家不像你们家,拿朝廷俸禄的,我们家有时穷有时富。
我家祖上都没出过大人物,往上数八代,都是种地的。
我也不会做饭洗手羹汤,给丈夫做鞋袜……”
柔媚扒拉手指,数着二人之间的差距,自己的不足,十根手指勾完了又勾,还是数不过来。
说着说着,她就哭了起来,“你要是不愿意,就退我回去吧,我不想你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呜呜呜。”
沈御不知,她怎么会那么难过。
习武,也不是人人都能习的,例如他,身子自小就比一般的男子要弱一些,需要好好养着。
她能将武习的,比男子都厉害,说明意志坚强,身体健康。
时穷时富,靠本事吃饭,不偷不抢不骗,有何拿不上面来说的。
他能读书,出生沈家,日后能当官,其实归根结底,是因为他投胎不错。
当官,日理万机,其实还不如百姓生活肆意潇洒。
洗手羹汤,做鞋袜什么,如果不精,能做什么样,那就吃什么样,穿什么用什么样,有心便可。
实在不行,可让善于做的丫鬟婆子做,他沈御,难道还养不起几个下人?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轻易退婚?柔姑娘,你是不愿嫁给我吗?”
哭着鼻子红红的柔媚,忽而,不知所措地看他。
“可有心上人?如果有,我放你走。”他语气冷了几分。
柔媚摇了摇头,倏而,含羞带怯地指着沈御,唇角勾起羞赧地笑。
沈御被她弄得哭笑不得,终于体会到了娘的苦心了。
他确实不适合那些从小/受礼仪熏陶的世家小姐,名门贵族,他性子本就沉闷,更适合闹腾闹腾的,没约束,胆子大,直接的女子。
沈御叫人端了几碗吃食过来,柔媚一天未进食了,坐桌旁吃的香甜,对自己的新婚夫君满意得不行。
“把床上的瓜子花生石榴核桃等都清理下去,再让人打水过来,一会夫人吃完,方便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