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凝带项月英到了小学门口,赵进明和小季招呼过秦凝,赵进明就问项月英:“大侄女,你看你要坐前面还是后头,我随你选。”
项月英说:“谢谢爷叔送我去,我头一次坐车,我坐后头看看风景吧。”
赵进明冲秦凝眨眨眼,和项月英说:“那好,你先上去坐着。我给垫了垫子的,很软和。”
项月英刚在后头车斗坐好,就趴在车栏边问:“哎,表妹,那个人怎么还不来啊?”
秦凝往秦唐村口一看,郭军义正埋着头在过来,肩膀上也多了个小包袱。
秦凝往那一指:“人来了。你看,就那个。”
秦凝就见项月英张着嘴,脸色越来越红,眼看着郭军义越来越近,直到车边。
男人紧张的手捏住裤子缝,脸紫涨着,站在车边不敢动。
一时间,周遭静静。
秦凝一时也不出声,她忐忑的等待着最坏的结果,那就是,项月英会翻脸,会从车斗里一下子跳下来,那她就只能让郭军义离开。
却见项月英忽然把身子坐了回去,低下头,一语不发。
有戏!
秦凝伸出一只脚,踢了踢郭军义。
郭军义猛抬头,在秦凝都快挤眼睛挤得抽筋的时候,一下子爬上了车斗。
秦凝干咳一声,向赵进明说:“好了,契爹,人都到齐了,快开车吧。”
车晃了晃,开始启动。
秦凝看着在车斗里各自靠一边坐着的男女,长出一口气,但愿,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吧!
把一对别扭的男女送走了,秦凝自己也要忙了。
后天成屹峰就要走了,先到苏州给林伯义那边还车,在林家住半晚,凌晨的火车就回东北。
如今关系不一样了,自然也该多帮他打点一下,东北那边该带回去的土产,苏州林伯义一家的礼物,都该准备好,要不是有空间里的储备,只怕一两天都准备不完。
这不,番薯干萝卜干菜干这些肯定要的,草莓酱苹果酱都要现做一点装装样子,米酒也得赶紧从空间倒腾出来等等等等,可忙着呢!
而东北,成有川回家的时候都已经九点多了,妻子依然坐在客厅,成有川就知道,一定又有事了。
“阿山,娘今天好吗?”
“好。”任阿山皱着眉头,有气无力的回答丈夫。
“好你还不快去歇着,看又累着,明天一早的又要起来。”
难得的,任阿山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唉,我睡不着。今天,老家给我打电话了。说,说……”
成有川想着前几天儿子的话,见妻子这样,不禁问道:“老家?谁?老四家,又说要借钱?他们现在倒都舍得打电话来借钱了。”
任阿山摇头:“大嫂打的,倒不是借钱。”眉宇皱的更紧了。
“大嫂?”成有川也皱眉,看来,倒是告状来了?
成有川便说:
“是不是说屹峰的不是了?唉,算了,别理他们。我现在也是见他们怕了,上个月还写信说要我弄缝纫机票,转眼的屹峰回去,又说屹峰的不是。我们不好出面,屹峰要吵一吵就吵一吵吧!”
谁知成有川这么一说,任阿山一脸茫然:“什么吵一吵?你在说什么?”
成有川也疑惑起来:“不是屹峰和大哥大嫂他们吵的事?”
“屹峰和大哥大嫂家吵了?大嫂没说啊!为什么吵?”
“啊?她打电话来不是说这个,那她说什么?”
“你先跟我讲,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叫屹峰和他们吵!”
夫妻俩个大眼瞪小眼,成有川先把成屹峰打电话来说的、在成家老宅发生的事给妻子讲了一遍,最后说:
“我没怪屹峰。这些年,我累了,我知道你也累了,眼看着这么些年,他们也永不知足,我自己帮衬着他们就算了,总不好让屹峰屹萍以后也继续这么帮衬着,总有个头,就让屹峰出这个头算了。”
任阿山冷笑起来:
“陆水芬啊,陆水芬,她到底想干什么?你说的这个事情她一句没讲,只跟我说,屹峰烧伤了。
说是满脸的斑,头发烧没了,难看得不得了,不知道以后长不长得好,还说都是秦凝惹出来的事!说是秦凝抢了什么人的对象才惹的祸!说得跟真的一样!
我,我,我下午接的电话,我难过了一下午,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要跟你说,我怕你也怪我,之前我还总说秦凝好,我真是,真是!”
任阿山气得不行,腾的从沙发里跳起来,叉着腰问:“你给我说,屹峰提这个事了吗?啊?到底是不是真的?”
成有川脸色也不好看了:“提了。他说他脸上是有一点疤,但是不要紧的,过段时间会好的,别的没伤着。”
“这……他瞒我们吧?”
“瞒……怎么瞒呢?再过几天就回来了,要真伤得重,还怎么回?反正我听着他声音,精气神挺好,不像伤得重的样子。”
其实成有川自己也不是很确定,但他是男人,不想让妻子太过担心,便满脸放松的说了。
任阿山皱眉低语:“那……最好了,但到底是烫伤啊!我……”
成有川的劝慰,还是有效果的,明显的,任阿山放松了些,但很快,她又着急起来:
“唉,那秦凝呢,秦凝那个事呢,是不是真的?屹峰他说没说为什么会有这种事发生呢?倒是为什么呀?现在这个事情搅得我难受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成有川看着妻子又急又忧心的样子,不禁深深叹气:
“阿山,这个事到底怎么回事,不如你等儿子回来自己跟你说。不过,单从大嫂特意打电话来跟你说这个事,我就……就很不愿意相信他们了。她打电话你,有问过娘好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