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教长以及身份更高的成员看来，那不过是美好的梦境而已，或许称之为披着美梦外衣的噩梦更加形象。

能清晰认知到这点的其实并没有多少。

“似乎也不错，桀桀桀桀……”

男性黑袍人口中发出了沙哑古怪的笑声，看样子并没有将女性黑袍人的话听进去。

因为他们的精神或多或少都受到了神明的影响。

简而言之那就是……脑子有病。

女性黑袍人不再说话，将目光移到了手中的黑雾上，和先前相比，看上去似乎凝实了些许，因为四周不断有黑色的雾气融入其中。

她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将其放在了前方类似祭坛的高大石台之上。

石台表面铭刻着极其繁杂诡异的符文，绝非寻常文字，它们似乎自身便携带着特殊的力量，与此处空间存在着联系，表面不断有丝丝缕缕的雾气散发出来，而且铭文本身也宛若活物般缓缓活动着。

女性黑袍人深吸了一口气，伸出自己的手掌。

想了想，又收了回去。

她的目光落在了男性黑袍人的身上。

察觉到了目光，男性黑袍人想要反抗，犹豫了一番后，还是认命般的叹了口气，走到了祭坛前方。

伸出右臂。

左臂上的骨刃划过。

哧！

右臂随之断裂，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同时还有着极其浓郁的黑雾，他的气息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了下去。

掉落在祭坛上的手臂迅速枯萎，而后消失不见，似乎完全被祭坛给吸收。

那些铭刻在祭坛表面的符文也随之绽放出苍白的色彩，仿佛某种生物般活动了起来，并且开始沟通隐藏在深处的存在。

“好了。”

女性黑袍人低声说道。

男性黑袍人随之止住了自己的伤口，眼睛中倒是没有多少怨恨的神色，在他们中自然也奉行着“弱肉强食”的规则。

祭品已经奉上，隐藏在维度深处的存在显露了踪迹。

一个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庞然之物，任何世俗的话语在祂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祂没有准确的体型，遮蔽了整个天穹的躯体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理性结构，仿佛就是一团肆意增生而成的畸形肉团，肉团内部充斥着无数介于虚幻与真实的朦胧地带，层层叠叠如同视觉错误般堆积在混沌的深处，好似有星辰不断在其中生灭变幻，无穷无尽的黑雾涌动不息。

祂就那样笼罩着整个空间，无时无刻都在不断变化着，同时出现的还有远远超出凡人范畴的恐怖气息，绝非问道、尊者亦或者传闻中的圣人可以比拟，寻常的修炼者若是直面恐怕瞬间便会陷入疯狂，两名黑袍人忍不住跪伏在了地面上，迎接神明的降临。

就算是他们两人，也根本不敢去直视神明，接受了神明的恩赐，他们清晰知晓终末之主的伟大之处，凡人的力量在神明面前好似萤火与之皓月。

先前的祭祀当然无法让终末之主完全降临，不过就算是部分也完全足够。

在类似本能的驱使下，位于天穹的庞然大物的伸出了类似触须般的躯体，浓郁的黑雾以疯狂的姿态倾泻而下，将下方的祭坛完全覆盖，两名黑袍人趁机吸收着逸散出来的黑雾，男性黑袍人断裂的手臂很快再次生长了出来。

当恢复至巅峰状态之后，两人纷纷停了下来，再吸收下去，身体绝对会承受不住，然后——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