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事情远远没有缀儿预想的那般顺利。在侯府休养了一个多月的缀儿原本打算再过两日,就找个理由,离开侯府。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哥哥公良耀病发,卧床不起。
公良耀的旧疾复发,打乱了缀儿离府的计划。担心哥哥的缀儿不得不暂时留下来照顾。
然而两天后,平西侯公良耀竟然接到了当今圣上赫连瀛彻下发的圣旨,皇上特邀诸位王侯之子迁移帝城生活。
圣旨上说是皇帝要着力培养各个王侯子孙,留用人才储备。但平西侯公良奥心中明镜,皇上这是为了牵制日益壮大各诸侯的势力,扣押各王侯之子留在帝城做质子。
“耀儿如今身体抱恙,卧床不起,怎能经得起长途跋涉的路途颠簸,更何况你我就这一个儿子,耀儿万一有什么闪失,你可要我怎么活?!”
接到圣旨后的邵氏早已哭成了泪人。
“胡闹!这是皇上的意思,谁敢不从?!难道你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忤逆圣意不成?!”平西侯公良奥虽心有不忍,有别无他法。
公良奥知道,这道圣旨,是皇帝赫连瀛彻对手握重兵的自己的考验,如有不从,赫连瀛彻就会借此机会,判自己一个抗旨不从的罪名,弄不好,就会满门抄斩。
邵氏何尝不知道,圣意难为。但公良耀是她亲手带大,邵氏虽然膝下无子,却对公良耀视如己出,她怎能眼睁睁地看着被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公良耀就这样接了圣旨,背井离乡,到天子脚下做了质子。但凡有一线希望,邵氏决不允许看到公良耀受到一丁点伤害。
邵氏哭哭啼啼,执意不从,非逼着公良奥想法子,只要能保住公良耀不去帝城做质子,邵氏什么都愿意尝试。
公良奥的眉头紧蹙,在正厅中来回踱步,看着梨花带雨的邵氏连连叹气,道:“你当我愿意将自己的儿子送去当质子吗?可是,我们现如今除了从命,还有什么办法?!”
邵氏哭泣道:“你就说,耀儿病了,经不起折腾,请皇上网开一面,让耀儿留在平西侯府,我想皇上一定会体谅的!”
公良奥一甩手,道:“妇人之仁!若照你的法子,岂不是挑明了皇上的用意,这时与皇上戳破脸,陪送的可就不是耀儿一人了,弄不好平西侯府上下都要为此搭上性命!”
正当公良奥万念俱灰之时,邵氏恍然想起一个人来,壮着胆子说道:“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或许她能解燃眉之急,保住耀儿!”
“谁?!”公良奥急切地问道。
“缀儿!”邵氏回答。
公良奥一听到“缀儿”二字,随即否决道:“缀儿孤苦伶仃,漂泊在外十七年,好不容易回到家,你却又要打起她的主意来,你!你是何居心?!”
邵氏委屈道:“我自知对缀儿这孩子有愧,但是现如今能救耀儿的,就只有缀儿了!缀儿与耀儿是孪生兄妹,生得又十分相像,若是让缀儿代替耀儿到帝城做质子,一来可以保住身体孱弱的耀儿,二来,就算有朝一日,缀儿的身份曝光,皇上也会看在缀儿曾入宫服侍过皇上一场,而顾念昔日共枕的情面,饶过缀儿,放过平西侯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