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即日要接哥哥入帝城休养之事,我已经听说了。我这次前来找侯爷,就是要与侯爷共同商议,如何稳妥地救下哥哥,保住平西侯府。”缀儿心中泛着涟漪,可是脸上还是一副冰冰冷冷的样子。
公良奥知道,缀儿还是不肯原谅自己,即使缀儿认了公良耀这个哥哥,但对他这个亲生父亲,却依旧改不了口。
“缀儿打算如何救下耀儿?”公良奥明知要想保住公良耀,就必须牺牲缀儿,痛心酸楚,却有别无他法。
缀儿的嘴角轻抹一丝不咸不淡地笑容。
“自然是将我献出去,以我代替哥哥,去帝城做质子。”缀儿言辞冷漠,没有一丝温度。
公良奥听闻缀儿此话,知道缀儿已经答应李代桃僵,替公良耀去做质子,心中感慨,声音哽咽道:“是我这个做爹爹地无能,无法同时保全我的一双儿女,还让你代替耀儿到帝城去犯险,我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爹爹我对孩子你有愧啊!”
公良奥说着,不禁老泪纵横,抹了几滴眼泪。
“侯爷这是何必呢!我一个侯府的过客,何劳侯爷为我难过?!”
缀儿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刺痛了公良奥的心。
公良奥和邵氏的脸上都挂不住,惭愧羞面。
缀儿又道:“想李代桃僵就要想一个万全的法子,倘若我真的冒名顶替了哥哥,虽说外貌上一时间,看不出来,但是日后,难保不露出破绽,牵扯出平西侯府上下。”
邵氏为了保全侯府,保住公良耀,不得不厚着脸皮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缀儿凝神想了想,转而问公良奥和邵氏道:“除了侯府之人以外,朝廷上下可知侯爷家中紧有独子?”
公良奥掩住悲伤,答道:“我戍守边西二十余载,私下少与朝中众臣有所来往,家嗣之详情,也未曾透露,他们只知道,我平西侯人丁稀少,子嗣单薄。”
缀儿又道:“那皇上的圣旨中,可有明确地指名道姓,务必让哥哥送去帝城?”
“这个……”公良奥仔细回顾了一下,答道:“皇上的圣旨中只是提到要让家中幼子移居到帝城天子脚下,并没有明确提到耀儿的名字。”
缀儿点头道:“那就好!我既与哥哥是孪生兄妹,相貌相仿,倒是可以不必顶替哥哥的名姓到帝城做质子。我倒是有一个更好的法子,既可以避免欺君之名,又可以在万不得已之时,最大限度的保全平西侯府。”
缀儿绞尽脑汁,想了一个弃车保帅的法子。
“缀儿有何法子,不妨说来听听!”公良奥道。
“我以哥哥的孪生兄弟的名义,女扮男装,送去帝城做质子,到时候,即使被人发现,我身份有假,他们也只能拿我女扮男装之事说辞,我大可以以保护哥哥,不宜暴露女子身份去做质子为由,博得皇上的同情。就算是真给我定下个欺君之罪,也都由我一人承担,不会连累哥哥和整个平西侯府。此事一举两得,再好不过。”缀儿娓娓道来。
邵氏有一点不明,问道:“若真是这样甚好,只是我不明白,你既然想以公良家族次子身份去帝城,埋下他日欺君之风险,何不直截了当,以女儿身前往,省得日后出了什么差池。”
缀儿解释道:“此去路途遥远,不知何时能回来,我若以乔扮男子示人,更安全妥当一些,更何况,圣旨中提到的是让家中幼子前往,若送去的不是男丁,只恐忤逆了圣意,得不偿失。”
缀儿这番说辞,无非是给公良奥和邵氏听的。缀儿要以男装示人,其中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不想让皇上赫连瀛彻和后宫之人认出自己,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公良奥道:“缀儿说的有理!只是此去,苦了孩子你了。”
公良奥心中难舍,暗自伤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