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妙春抬手拍了拍脑门,恍然笑道:“瞧我这比喻!怎可将青鸾比作飞虫!”
公良缀儿见扁妙春说话极有深意,便更加不敢等闲对待。
公良缀儿坦言道:“在下确实是女扮男装。只为出行方便,并没有故意欺瞒扁神医的意思,还望扁神医恕罪!”
扁妙春见公良缀儿这副诚恳态度,这才眉目和悦了些,笑道:“小姐乃贵客,我扁妙春本应好好招待,不敢怠慢,但小姐要救之人,并不在我扁妙春的能力范围内,只恐怕,我也无能为力。”
纤云忙问道:“扁神医还不知道我家公子想让神医医治何人,神医连病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所得何病都不知道,因何说的这般绝对?!”
扁妙春凝眸问道:“我只问小姐三句话:小姐一心想救治之人可是血脉至亲?此位病患年幼成疾,身体孱弱,经常旧病复发,卧床不起?此位病患此时并不在帝城,而是在帝城以西?”
公良缀儿惊愕,纤云和弄月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公良缀儿没有想到,世上竟会有如此神机妙算,未卜先知之人,三句问话,竟将哥哥公良耀的身份、住所、病情描绘的丝毫不差!
公良缀儿问道:“府上小厮之前来此处打听过神医的住所,可是小厮将在下哥哥的病情告知了神医?”
公良缀儿还是不敢相信,扁妙春对哥哥的事了如指掌。
扁妙春道:“我隐居山下,并未见过有小厮来找。所说的凭据无非是观人相貌,略通术数而已。莫非,我真的说中了?”
公良缀儿诧异之时,弄月凑上前,附耳对公良缀儿道:“公子,莫听信他的话,说不定他就是一个江湖术士,打着行医的幌子,招摇撞骗的。”
公良缀儿也迟疑了起来。
扁妙春见三人脸上狐疑,又道:“小姐身世特殊,非嫡系所生,身为庶女,自幼漂泊不定,转眼鸾翥凤台,风光正好,却又被人所害,死里逃生。如今违心违愿,破祖离乡,实乃前缘再续,命中情劫。我可有说错?”
初次见面的扁妙春竟三言两语,将公良缀儿的半生概述,令人不得不相信,他是一个奇人!
扁妙春的话令公良缀儿叹服。
公良缀儿道:“扁神医神机妙算,一切都逃不过扁神医的眼睛。既然扁神医有如此未卜先知之能,神医就一定能有救治我哥哥的法子。”
公良缀儿下拜,哀求道:“恳请扁神医救哥哥一命!”
公良缀儿的话,让扁妙春十分为难。扁妙春叹气道:“你真的要救你哥哥?治好他的病?”
“是!为了救哥哥,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您要多少酬金都行!”公良缀儿承诺道。
扁妙春一听到钱,就一脸嫌弃道:“就算你给我一座金山,又有何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无非是个摆设罢了!”
公良缀儿道:“那神医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您尽管开口。”
扁妙春捋了捋发油粘粘的头发,又拍了拍自己灰头土脸的面颊,开口道:“我大概有半年没洗头了,没洗脸了,不如你先帮我洗了头发再说!”
弄月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厉声道:“我家公子千金之躯,尊贵得很,岂能屈尊为你洗头,更何况……”
弄月捏住鼻子,嫌弃道:“更何况,你那头发都沤臭了,苍蝇臭虫见了你都得自惭形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