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跟在马匹后面小跑的赫连瀛晰还能勉强维持,但到了后来,马儿越跑越快,本来身上就鞭伤的赫连瀛晰,跟着越来越吃力,直到完全跟不上,一脚踏空,栽倒在地上,整个人依旧被风驰电掣般驰骋在空地上的马儿拖着,却再也爬不起来。
在这样下去,赫连瀛晰一定会没命的。杜妙儿为了阻止单蠕公主这个疯狂的举动,只好大声喝道:“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瀛晰的身世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要先答应放了瀛晰!”
单蠕公主就料定杜妙儿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儿子赫连瀛晰被马匹拖死,一定会抢先开口,说出实情。
单蠕公主骑马的人停下,将地上早已被折磨地遍体鳞伤,昏死过去的赫连瀛晰重新抬进了帐内。
“这样就对了。如果,你肯早一点开口,你的儿子也就可以免受一些皮肉之苦。说罢,这个孩子究竟是不是驸马赫连云玦的骨肉?!”谜底揭晓之前的紧张,让早已变得疯狂的单蠕公主莫名地兴奋。
杜妙儿急忙冲上前去,将昏死过去的赫连瀛晰的抱在了怀里。杜妙儿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串一串地黯然落下。
“你不是一直都在怀疑,赫连瀛晰是不是赫连云玦的骨肉吗?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是的,你猜的没有错,瀛晰确实不是先帝的骨肉,瀛晰的亲生父亲,就是如今的柔夷主帅,公主的驸马爷赫连云玦!这下公主满意了吧?”
杜妙儿故意在最后,发出一句问话,就是要用来干扰单蠕公主的判断。
“你果真承认了,赫连瀛晰就是你和赫连云玦的私生子!”单蠕公主听罢杜妙儿所说的答案,怒不可遏。虽然杜妙儿与赫连云玦认识在前,这个孩子也是赫连云玦成为驸马之前的过去,但是单蠕公主还是不能接受,自己的驸马会与别人有孩子,而且,还将这个孩子的事情,一直隐瞒着自己,欺骗自己的感情。
“不知道,我这样的回答,公主还满意吗?”杜妙儿再次问道。
单蠕公主这才感觉到隐隐的不对,“你什么意思?!”
“这个孩子的身世,对单蠕公主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单蠕公主你已经载入为主,主观臆断地认为瀛晰就是赫连云玦的骨肉,所以不论我说什么,其实都不能改变公主的对这件事的看法和态度。与其是这样,我不如顺着公主的意思说下去,反正一切对我和晰儿来说,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此刻,杜妙儿的沉着与冷静,让单蠕公主一时间有些恍惚,单蠕公主甚至有些不敢完全相信杜妙儿口中的话。单蠕公主不禁想,杜妙儿之所以会说赫连瀛晰是赫连云玦的儿子,会不会是杜妙儿的权宜之策。
然而,杜妙儿没有给单蠕公主等人多想的机会。杜妙儿趁单蠕公主不注意,一手摘下头上的发簪,刺向自己的脖子,就要自尽。
杜妙儿的这一招,就是要先发制人,向死而生。杜妙儿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说,说的是否是是实情,她与赫连瀛晰母子二人都难逃一死。不如,自己在单蠕公主面前了断,说不定,还能挽回现在根本就不利于她们母子的局势,为赫连瀛晰和自己博得一线生机。
幸好一旁的侍女依玛眼疾手快,抢先一步将杜妙儿手中的发簪夺下来,杜妙儿才免去了一死。
单蠕公主三两步来到杜妙儿面前,从牙缝里吐出了几个字:“想死?!没那么容易!”
单蠕公主说罢,命人将杜妙儿和赫连瀛晰母子二人带下去,严加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