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里也有男人,不是指栾泰,是绿竹贺宁留下来陪着,也是的,绿竹也有四分之一的家业,她也是个好孩子。
还有秀姐在京里,更是个好孩子。
祁西最后道:“燕燕,你如今自己当家,父亲看着很欢喜。”燕燕觉得这话说的再正确不过,她在南阳侯府里看戏,在婆媳的矛盾里悠然,可家是别人当着。
今时今日是婆婆说了算,以后就是冯氏说了算,除非燕燕和冯氏相争,难免会有头破血流、互相猖狂出来。
还是这个格局好,她当家的时候,绿竹不会说不,绿竹当家的时候,她不会说不,还是这样好。
第二天送祁西等人到码头,这对父女也没有感伤,说好的,祁西在过年前还要来呢。
祁西这一回去,先把和女儿、绿竹贺宁定好的,发卖哪些货物的单子交给贺宁的父亲贺峰,孩子们起了这么大的家业,也应该让贺峰宋汛过来高兴高兴,下一批的货物先由贺峰送来,让燕燕的店铺先行开张,如今空落落的还什么都没有。
京里京外也有大型的批发集市,可是从祁西这看管着家里生意的人来看,燕燕、绿竹贺宁加上乱出主意的元慧这熟悉新集货物的人来看,新集的一些货物在京里应该好卖。
好卖是指独一份儿,或者在京里稀罕少见,还有一个解释就是价格提的上来。
这个店铺的位置实在好,只愁没有好货物,不用发愁没客人。
祁西为保证货物早到京里,先写了一份货物单子,拜托云展能不能给发一回,秀姐和世子信来信来的,新集都知道这是快马信件。
云展和牛文献有时常通信,所以代他发出。
祁西回到家,先让大哥为孩子们高兴着,他抽出一个半天来,就能和贺峰宋汛把货物正式定下,先让贺峰准备好的如果用不上,自家里也可以出售。
第一批送货的让贺峰宋汛来,自从宁哥中了,贺峰还没有见过儿子呢。
按理宁哥这春闱第十的也可以风光回家祭祖,可是贺宁没中异常羞愧,又闹一出风流案件,贺宁更加没脸回家,怕父母岳父母说他。
而丢下燕燕真的独自居住,这也不成,贺宁让祁西带信,他和绿竹过年回去,等到过年店铺已经开张有数月,燕燕带着祁均祁寻富差不多可以应对,小夫妻再返乡祭祖不迟。
而过年本应该祭祖,这就避免单独为贺宁春闱高中殿试落榜而祭祖,祁越宋瀚拿着官印回家祭祖,宁哥落榜回家祭祖,这要是同船返乡,差不多的日子祭祖,贺宁可以找个地缝钻进去。
祁西只听得进去一件,为了燕燕,宁哥留在京里,这让祁西感叹半夜,如果大哥不把燕燕许给南阳侯府的话,嫁给宁哥也是好的,宁哥虽然犯了风流案,但是小人儿家谁不出错,双方长辈交好,还能让他改回来。
站在码头上,祁西握住贺宁的手,看着他脸上残留的皮肉伤痕,倾心而言:“二叔把燕燕拜托给你,也拜托给绿竹和秀姐,不过你是个男人,你只怕更加辛苦。”
宋瀚就一定不会这样说,宋瀚站到贺宁面前时,严肃的道:“记住我的话,如果你又要欺负绿竹,就写信给我,我请假回来揍你。”
贺宁心想你这是废话,我要欺负绿竹,还要先写一封信给你抓现行,果然中了的不讲道理,这小叔已然高兴的呆了。
落第的.......自然老实听从,再说我以后不会欺负绿竹,也不会写这种信给你。
落第的人从此不占理,他胡乱答应着,送宋瀚最后一个上船。
祁西在船头挥手:“好好过日子,贺峰送第一批,第二批不是我就是老宋,过年前我还来呢。”
祁越自己内心因为不圆房而向南阳侯府愤怒无边,走到祁西面前担心他过度伤感。
辞行的时候,清河侯冯斯简单解释过几句陪嫁已处置的话,祁越没有认真听,清河侯也没有详细解释,他和南阳侯还在摆老资格,认为祁越只要在官场上,就有需要请教老公事的时候。
他狠毒的处置女儿陪嫁,与他这些年遇到的冷遇郁积在心有关。
科举出来的瞧不起他们这没落与苦苦支撑的世家,好不容易撞到一个二甲第一名,又被女儿推开。
清河侯所以不会向祁越多说,有个交待也就是了。
而他就是解释明白了,祁越的愤怒包括栾景、冯氏、南阳侯夫人也在内,还是会一直愤怒下去,这种愤怒应该到越哥官职高时才会消失。
揣着自己的愤怒,祁越担心二叔的愤怒,就问他:“二叔,你不必难过。”
祁西这会儿面上没了笑容,但是道:“我没有难过,越哥,我在想燕燕遇到这劫,可是秀姐、绿竹帮着她应对的多好,你说是不是,我那个纨绔女婿就是个送财童子,燕燕有这么大一份家业,竟然是他硬撞上来送到面前。”
这解释让祁越也宽心不少,二叔能这样想再好不过,否则祁越怕他回家后忧愁的生病。
握住祁西的手,祁越再次诚恳认真的道:“二叔你信我,我一定官比他家高。”
祁西面上现出又喜又忧,这完全是越哥招惹出来:“越哥啊,你只要平安健康,就是二叔的福分,也是全家的福分。你也看到燕燕过的多好,你别为了升官让家里担心。”
祁越说着好,其实心里还是想着平西郡王帐下秀才们的话,年青人大多喜欢冒险,升官比放窜天猴还快,既让祁越年青的心充满激情,也让他为燕燕亲事遭遇的愤怒有所期待有所缓解,否则忧愁到生病的不见得是祁西,也许是祁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