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时候酒菜送来,大家吃着酒菜,听马得昌慢慢道来:“我是亲戚,我最知道我表弟的事情,你们以为真的是卷财走了?胡说,我表弟那是装相呢,你们一个一个的居然没有看出来。”
吴天雄不吃这一惊一乍的套路,冷淡的哼上一声,倒杯酒喝下去。
马得昌扳手指头:“祁氏出府的时候,带着我舅舅府上的丫头,还带着我舅母自幼的奶娘,祁氏拿聘礼起了个店铺,你们说,这哪里叫人财两空,分明是我表弟又安的一个新家。”
“不对不对,”春江伯世子摇头:“要小心要当心,咱们得帮着老栾,出府的媳妇不是妻,她要是有二心,再多的人也看不住。”
马得昌胸有成竹:“那你们知道她那三间店铺花了多少钱吗?”
吴天雄也看过来。
马得昌得意的伸出三根手指头:“这个数字!三万一千两,我寻经济问过的,不会错。”
吴天雄陷入沉思,春江伯世子继续摇头:“也许她自己家里带出来的有钱。”
吴天雄反驳了他:“不可能,老栾说她是个民女,一万的银子不是一般人家拿得出来。”
陈镶贵黯然神伤,他家现在一百两也难拿出来,父亲才又卖了一套家什,换成祖上风光的时候,别说一万,十万也随时拿得出来。
春江伯世子还试图为帮栾景说话,马得昌又道:“你们还忽略了舅爷这一件,祁氏这个民女带给我舅舅家里三个当官的舅爷,一个是嫡亲堂兄弟,两个是族中堂兄弟,嫡亲的舅爷是今年科举的二甲第一名。”
这下子春江伯世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支吾地道:“咱们是兄弟,只论和老栾的交情,其它的不论也罢。”
“论也好,不论也好,我只问你们,哪只眼睛看到祁氏怒气冲冲离开的家?几时看到她和我表弟生分?在这个事情里你们要听我的,表弟这两个妻,先开始是冯氏一家独大,所以她敢拿陪嫁截洞房,祁氏肯定恨在心里,舅爷一中举立即就翻脸,我表弟这个时候要平衡啊,但是清河侯府不管怎么样也比一个新晋的官员要强吧,所以表弟想了一个主意,一山不容二虎,二虎相争只怕勒索到他,他回房去,先安抚一头母老虎,你别生气你别恼,什么当官的舅爷,我又不放在心里。然后再哄另一头母老虎,咱们在冯氏眼皮子下面快活不了,索性的,我给你添上一万两,你在外面住怎么样?我让母亲自幼的奶娘陪着你,再给你几个家人,舅舅最看重的栾泰也跟去,祁氏赚了钱,在家里又争不过冯氏是个先进门的,她当然愿意自己当家过日子。”
马得昌加重语气,一字一句的道:“这整件事情是我表弟一手策划一手造成,只哄你们几个大傻子。”
吴天雄听着又不相信了:“他哄我们有什么用?又不进钱加官。
马得昌冷笑:“他这是做给清河侯看的,从我开始,再到你们这些人,哪一个谋官职不得求着清河侯?我表弟也是一样啊,祁氏一直是个民女,被冯氏压着一头,我表弟一准儿不弄这一出,现在祁家舅爷要当官了,我表弟得表现给岳父看看,他最重视的还是冯氏,其实他还是重视岳父清河侯。”
春江伯世子呻吟一声,揉着额角:“这也太绕了吧,我脑袋疼。”
临江侯世子吴天雄道:“既然绕了,咱们就绕到底,老马你自己说,你是怎么成为南阳侯府亲戚的,还不是马叔父中举。”
“所以啊,”马得昌把个桌子又是一拍,嗓门儿更高了:“我表弟这一手儿玩得漂亮,科举的舅爷再能耐,他眼里还是看重岳父清河侯,乖乖的把祁氏哄出家门,回头再哄得清河侯开心,咱们几家重视科举子弟,但不是把科举子弟们顶在脑袋上撒野,表弟这是表示他拿得住舅爷。你们都知道的啊,我表弟今年也在谋官职,离开清河侯不成。”
大家默不作声里,不一定就完全听得进去,像陈镶贵大吃大喝为主,而春江伯世子就是一阵的好笑:“你说的真明白,可是你不说的这么明白,我是看不懂,老栾他也能有你这样弯弯绕儿的脑袋?”
马得昌理直气壮:“那你说,为什么上回我表弟刚回家去,咱们就被京都护卫拿了?偏偏就这么巧?”
吴天雄静静道:“那你再说说为什么这么巧?我也罚了钱,我要听听底细。”
“管京都护卫的是谁?”马得昌斜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