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格失笑:“那兄长请吧,刚我进门,你家世兄都从衙门回来,我寻他们吃酒去。”
他没说等汪学士回来,汪学士和元老太爷一旦聊上,就不知道几时才能回来。
汪学士往外面走,汪格想想,又追上一句:“记得问问写的是什么字,我也学学。”
汪学士啼笑皆非:“你是先生啊。”
“先生怎么了,先生更要把字写好。”汪格振振有词。
元老太爷今天在护国公府用饭,面前一左一右坐着两个儿子,对面坐着郑留根,元慧自由活泼,大多时候在公主和国公面前用饭,据公主说带上慧姐吃饭,可以多用半碗。
见到汪学士进来,元老太爷让他一起用饭,侍候的人取碗筷时,汪学士把字纸展开来:“老元,你看。”
“这是慧姐写的。”
“我都还没有让你猜,你倒知道我想说什么。”汪学士惊奇。
元老太爷笑道:“这有何难,新集先生们为此找过我多回,”他拿筷子点点:“这孩子要逃学了。”
“这写的是请假条不成?”汪学士对着字又上看下看。
元老太爷赶快把嘴里的菜咽下去,否则怕笑喷出来,咽完,解释给汪学士听:“慧姐读书比秀姐天份高,淘气也比秀姐天份高,秀姐是第一个孙子,老妻时常陪着她,不容她淘气。老妻不在,就让秀姐管家,也没有淘气的钟点。慧姐则不同,又有钟点又有点子,她每当不想上学的时候,又不想被先生拿住把柄,就先给先生出难题。”
汪学士哈哈大笑:“原来这是难题?果然这是难题,我信了,我家格弟认不得这字,特意请教我,我也认不得,特意来见你。”
“我不认得,叫慧姐过来她也未必认得,为难先生时写什么,全看她当时心情,有时候她写面前书上的文章,有时候她写自己会背的诗词,还会自己做打油诗。有回新集白堂同她计较到底,把慧姐叫我面前,一定要让她说出写的什么字,她当场赋诗一首。”
元老太爷说到这里,元连笑的吭吭有声,手里饭碗差点没捧住。
元老太爷也是忍俊不禁一下,念道:“苦读上下午,谁能比我苦,没人买黄杏,黄杏也变苦。”
“哈哈哈......她真的这样写在作业里?”汪学士笑的也坐不住。
元老太爷笑道:“我想不是,这是现编而成。”
汪学士把天书重新看看,点头道:“这不是请假条,这是慧姐逃学预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