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秀在倒彩里嘟了嘴儿:“凭什么你们种菜养鸡的,我就不能有呢?”燕燕和绿竹争着告诉她原因:“菜是枣花酒花的主张,已经告诉给你,这鸡是店铺开张一个月,按说当给工钱,咱们头回自己当家做生意,生意又好,盘起账目晚了些,一个月出去才给钱,那天恰好是个十号的双日子,我们就说定下来,以后十号开工钱,把以前一个月出去的一并给了,伙计们拿到钱说给的多,平时说吃的好,现在改成给钱多,我们说吃的好给钱多,下科赶紧中了做你的官去,我们这里还可以招待其它人,这样就把话挡住,原以为这就结束,没想到他们比枣花酒花更能耐,分一个人到集市上买回六只下蛋母鸡,买进家当天就下蛋,给他们钱也不要,这不,这里就有六只鸡。中午你吃鸡蛋吧,想着你呢,本想攒到一百个给你送去也好看,现在看来是我们想错了,今天你多吃几个,以后能分到十个就送给你。”
枣花忙着打消元秀念头:“你那院子里可不能养鸡啊,这里会给你送去,再说你家可不缺鸡蛋,闲时你给我们送东送西的还少吗?”
她们在这里多站了会儿,荷花池边的慧姐见到,带着她的小伙伴们过来,燕燕让元秀去看店铺,给慧姐腾出地方。
枣花先一步送还茶碗,今天来的客人多,她招待上忙忙碌碌,顾不得总在这里陪说话,燕燕、绿竹和陪着元秀慢慢行来。
背后说话声叽叽喳喳,世孙唐清也好、世子唐汇也好,还有三个小县主,最大的六岁,最小的四岁,几曾见过活鸡?
永益县主有点怕:“这是什么?”母鸡隔着竹篱向她走一步,“哇”,永益县主大哭起来。
元慧安慰她:“看我看我,你就不用怕了,”她向后支起双手,小脑袋向前顶出去,大叫着:“哇哇哇......”向着母鸡冲过去。
有竹篱笆也把母鸡吓的咯咯大叫,六只母鸡惊恐的躲向竹篱深处,差点同哭的东阳县主和长河县主带着一滴子眼泪,拍着小手转为大笑。
燕燕、绿竹和元秀回头看,只是笑上一笑,已经走到前院的枣花耳朵尖,急步跑来:“下蛋的母鸡不能吓,它每天都下蛋呢。”
“好好好,”元慧答应的一百个好,枣花厨房里还有事情,匆匆的又回到前院,她从六间打通的正房中间,两间正厅穿过去,身影消失在走廊下面,四岁的永益县主鬼鬼祟祟又看了看正厅外走廊,学着慧姐向后支起小手,嘴里大叫着:“哇哇哇......”
向着竹篱内母鸡冲去。
燕燕、绿竹和元秀跟在枣花后面,恰好漫步到正厅走廊上面,笑吟吟的回身又看一眼生机无限的后院,就把永益县主的小模样看在眼里,三个人笑弯了腰。
永益县主带着左边面颊一滴子泪,右边面颊上一片湿,露出茫然来,只能判断婶婶和她的知己不是笑话自己,说不好是夸奖,小县主从竹篱前退后几步,重新向后支起小手,嘴里大叫着哇哇,向着母鸡又一次冲锋。
燕燕、绿竹和元秀什么话也没有说,自顾自的笑着走向前院,永益县主的奶娘劝下来她,也道:“下蛋的母鸡不能吓,县主解了气也就成了,万一吓的不再下蛋,下回可就不能来了。”
“真的吗?”永益县主意犹未尽的询问。
奶娘笑道:“咱们中午问这里主人多要几个鸡蛋吃,可好,别再吓了吧。”
永益县主就听懂一个字“吃”,她笑嘻嘻的答应,元慧也听进去,要想吃鸡蛋就不能吓母鸡,带着小伙伴们去看枣花新种的菜,把菜苗拔的一根不剩,送到厨房里后,枣花听说没再吓她的鸡,反而说了个好字。
菜没有鸡蛋贵,还是母鸡更重要。
店铺里有几位客人在,还有两个邻居在和贺宁说话,询问一早来的是谁,那么气派的马和车,应该是京里有名望的人家,贺宁敷衍着他们,霜草揭帘进来:“宁哥,夫人她们过来了。”
贺宁看看邻居们,开店让人回避这不合适,不撵客人就不能撵邻居,只提醒道:“有女眷们过来,咱们低低头可好?”
几个客人们还在看西北来的皮毛,贺宁不知道怎么说,索性不说。
邻居们听懂话意,把视线低下来,这就只能看到地面,再就是衣角和裙边,但是鼻端香气先于脚步声过来,邻居们就知道女眷们到了。
而几个客人也诧异的端详了一下,见到两个笑容满面的妈妈挡着几个美貌的女子,燕燕这店铺货物中到高档,来的人不敢说非富即贵,手里都有几个,有钱的人未必都有见识,比如栾景和他的知己清一色纨绔,但是如栾景般的纨绔,在正经场合里也知道分寸。来的这队女眷一看就是大家,换成栾景等人在这里只怕乱想一通,但是此时店铺里客人皆是知趣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