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泰唉上一声:“这种样的逼他只怕无用,我跟着英哥,我知道英哥是什么样的日子,自进学时就起早习武,练身子骨儿为苦苦读书,白天上学晚上回来背书写字不停,国公看的紧,不写完不背完不许睡觉。好在哥儿们都聪明,英哥龙哥杰哥都能按时睡觉,一年一年下来,国公不看管着也习惯了,自己背书写字还抽得出时间来陪姐妹们,和兄弟们打架。”
南阳侯微笑。
“如今英哥要下武举,起五更睡三更的习练,洒下来的汗水足够一场雨。这不是逼出来的。”
南阳侯一愣,抓住栾泰,双双停下脚步,打个顿儿,南阳侯说话有了颤声:“武举?”
栾泰道:“是啊,怎么侯爷还不知道吗?京里武举开了,云世子请侯爷过去,说的就是英哥要下场。”
南阳侯开始哆嗦:“要打仗去吗?英哥好生生的是个文官啊。”
栾泰明白过来:“侯爷不必担心,英哥下过战场,您忘记了,国公带去西北,跟去的小爷和高二姑娘都下过战场杀过人,都经历过自己带一队人从筹划到打仗的过程。”他看自己双手:“我跟在英哥马旁,我也杀过人。”
南阳侯还是不肯走:“英哥是家里顶梁柱,他不能下战场啊!”
栾泰笑了:“可云世子是镇国将军,要想得到他更多的照应,我倒认为英哥小爷转武将是对的,再说,您看镇国将军衙门和兵部里的官员,一生下过几回战场?”
这话其实不对,这是栾泰一个家人的见识,南阳侯是老公事,他知道每任护国公都应援不止一回,兵部里官员从尚书到侍郎,皆是战功升迁,拿敌人首级升官职。
但是南阳侯定下心,觉得栾泰的话有道理之处,比如云展是镇国将军,是武将极品。
当祖父的存侥幸心理,姨妈疼爱栾英,不见得会让英哥下战场。
于是,就更恨贵生,你弟弟走完文举三道关,秋闱春闱殿试,如今又要下武举。你呢,你呢,你呢......
栾泰说田贫难种的话,南阳侯没有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