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殿。

筑清河正在漫不经心的和郸星韵谈话，还是老生常谈，两年多前小师妹，不，她早已经不是他们的小师妹了……

总之，就是那次阿碧做了手脚，没让帝锦凰的弟子名册在丹殿记录成功，因为莫名地损失了一名帝品炼丹师，护殿左右护法和四大殿主都十分震怒，玄武殿主和朱雀殿主亲自着手调查此事。

最终发现是阿碧在其中捣鬼，异常暴怒，当下便有掌管丹殿刑罚的玄武殿主让人押走，日夜接受折磨拷打，筑清河上次去看过一次，那情况，简直是生不如死。

郸星韵这次来，还是为了让他去向玄武殿主求情。但是，如今的筑清河，已经和两年前那种老好人不一样了。

每隔两三个月或者出任务回来后，他都会去黑狱崖里去坐一坐，和柳天道谈一谈，这两年的时光，不仅让在黑狱崖里的柳天道磨练了许多，也让他成长了许多。

有的事，错就是错了，不可能当成没发生过。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被原谅。

他尚且不能够原谅当初没有帮助过小师妹的自己，如今更不可能原谅那样自私自利嫉妒成狂的阿碧了。再说了，连师父都知道他自己的行为有失，这两年不见了踪影，他也没必要再去理会这件事情了。

所以，郸星韵每次来找筑清河的时候，他是一次比一次推脱拒绝的干脆，郸星韵的心也一次比一次心寒。

这次，也是如此。

“大师兄！你的心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硬了！？”郸星韵终于忍受不了了，扯着嗓子不甘地怒吼道，眼里满是失望，还夹杂着一丝怨愤。

“阿碧都已经那样了，你们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要了，只想要一个痛快，只想要死，你们都不成全他！为什么！？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们一个两个都这样！”师父为了她两年不见踪影，祁连更是现在一句话都不跟她说，就连大师兄，一向最温柔的大师兄都变得越来越冷漠了……

帝锦凰！帝锦凰！帝锦凰！你到底有什么好！？

不就是丹『药』练得好一点儿吗！？不就是天赋好一点儿吗！？

有什么了不起的！

为什么她人都走了还阴魂不散的缠着她们，让她们备受折磨！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师父收下她的……

或者，当初，在她还没成气候时，杀了她，杀了她就好了！

眼底的怨恨越来越浓，表情都狰狞扭曲了起来。但是，郸星韵却因为垂着头，很好的掩饰了他脸上的表情，而筑清河也根本没在意她。

心中仇恨愈来愈浓，但是表面上郸星韵却几乎是哭着大喊了起来，声声句句都是对筑清河他们的控诉，最后还是忍不住哀求了起来，“大师兄，算是师妹我求你了，我求你给阿碧一个痛快好不好！？她现在那个样子还不如死了得好！”

“。活着，是对她最好的惩罚，也是最好的救赎！”既然当初她选择了那样做，那么就该有为自己的行为承担罪责和接受惩罚的觉悟。

起初在黑狱崖，他还只是去和柳天道师兄说说话，解解『惑』。后来，在感觉到柳天道身上的变化后，因为好奇，他也跟着他在崖底呆过十天半个月，死，太便宜她了也经历过无数次的生死大战，也体验过那种无力孤身奋战的寂寥……

最后，他慢慢地，也练就了一颗不再随意发善心的可以算得上坚如磐石的心。

可是，就算这样，他也没有可以为自己的错弥补的机会了。

“大师兄！”

郸星韵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眼底的愤怒和恨意还没来得及收回，忽然身后传来祁连匆匆地脚步和不可置信的惊呼：“小师妹！”